红轿囍嫁(一)(2 / 3)

意,像玩弄猎物的狐狸,冰雕玉琢的脸平白镀上几分邪性。

——这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黄衣男子没来得及找到答案。

江荼一把捏住他的颧骨,将黄衣男子的尖叫封在嘴里。

轻轻一提,就将健硕魁梧的黄衣男子从地上提起,轻描淡写地像提了只鸡。

江荼腰间的玉佩在风中狂舞,撞入黄衣男子的视野,靠近血红寿衣的一边泛出些许赤色。

黄衣男子突然想起,玉佩不止一种黑色。

黑中有赤,谓之玄。

玄色,...天阶修士!

...

小少年在快要将天幕也撕开的喧嚣中睁开眼。

他本能地想要继续逃跑,却到底被嘈杂声吸引,琥珀色的瞳仁转向前方。

砰!砰!砰!

小少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追逐着他的黄衣男子,此刻正如一只待宰的公鸡,被单手提着,重重砸向古树树干。

每砸一下,便是“砰!”一声巨响,黄衣男子的抽搐就剧烈几分。

而擒住这名二阶修士的,只是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掌。

身着寿衣的青年,像一场席卷山岗的烈火。

他每一次动作都轻描淡写,任凭飞溅的鲜血浊染眉眼,手上力道却只增不减。

黄衣男子起初还在惨叫,但很快就没了声音。

突然,似乎是注意到他的目光,寿衣青年将半死不活的黄衣男子随手一丢,缓缓转过身来。

小少年发出一声惊叫:“啊!”

转身就跑!

不得不承认,血淋淋的小少年跑动起来却极为敏捷,在乱石之间如履平地,与野兽颇有几分相似。

可惜还没跑出十米。

江荼捏住小少年的后领就像捏住闹腾的小狗崽,手臂发力一提,就把人直接拎了起来。

颠了颠,好轻,像拎了个骨头架子。

他与浑身僵硬的小少年对视:“还跑么?”

小少年摇头。

江荼将他放回地面。

落地的一瞬间,小少年换了个方向,拔腿——

就被逮了回来。

地点人物都未改变,江荼拎着小少年晃了晃,很有耐心:“要再玩一次么?”

小少年在半空转了个圈,哽了一下:“...”

江荼重新将他放下。

小少年抿着唇瓣,两只干巴巴的小手绞在一起,浑身上下写满了警惕。

江荼想,府里那条小黑狗,刚来时也是这样,人靠近了还会呲牙。

江荼让他自己脱敏,转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少年不敢不答,嗫嚅一下:“...炉鼎一号?”

“...”江荼,“这不是名字,从今天起,将它忘记。”

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好不容易爬起来的劲风门修士却再度被重重砸回地里,鼻骨断裂,鲜血直流。

好恐怖的力量。

小少年瞳孔剧颤,用力掐住自己的掌心,连呼吸也不敢大声,生怕惹这青年不高兴了,自己也要遭殃。

江荼不知小少年内心的想法,他看那条锁链不爽很久,手伸向小少年血迹斑斑的脚踝。

小少年猛地闭上眼睛,死死咬着牙,不让惊恐的呜咽溢出来。

哐当。

锁链应声坠地,江荼冰冷的指尖贴上糜烂伤处,冻得小少年一阵战栗。

好冷,活人的手,怎么会这么冷?

很快。

伤处开始发热,细密发痒,却不再疼痛。

耳边响起青年温润的嗓音:“好了。”

小少年才敢睁开眼,眼眶湿润,是吓出的眼泪。

他发现自己的脚踝已经长好,新生的肌肤白皙细嫩。

视线被泪水模糊,小少年一眨不眨地盯着江荼,心里有些犹豫。

他为什么要给自己疗伤?

是想要骗取自己的信任么?

他出生以来,遇到过很多人,一开始对他极尽关爱,一旦获取他的信任,就会不择手段地将他锁起来,要他做他们的炉鼎。

江荼也在关注着这个炸毛边缘的小少年。

见他的姿态稍有放松,便道:“枯木成林,淮河广大,从今日起,你就叫叶淮。”

小少年的眼眸猛地瞪大,用力埋下头去,不想让江荼看到自己的神色。

曾经遇到的最虚伪的人,也没有给他起过名字。

因为名字缠绕因果,而炉鼎只是物件。

可江荼不仅为他疗伤,还给他起名了。

为什么?

为什么要沾染自己这样一个“物件”的因果?

是想利用他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