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血色(2 / 4)

司玉穿着RUA的灰色棒球衫,因为是贺云的衣服,直直垂到了他的大腿。

踩在棕色地板上的光洁双腿,被衬得更加白皙笔直,冷亮亮得像池中月光。

在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后,他失落的眸光更像。

“听见我的声音,很失望吗?”

司玉的太阳穴突突胀痛。

一个字都不想多说,挂断电话,栽进沙发。

黑影朝着司玉靠近,却被楼梯上急促的踢踏声打断了脚步。

“沈总,司玉哥今天精神不大好,嗯嗯,好好,我,我这就给他……”

聂双捂住手机,对着司玉狂使眼色。

但他直挺挺地趴在沙发上,侧着的脸也被长发盖住,活像具被考古队挖出时,一个不留神打翻了的木乃伊。

聂双无奈,打开免提,将其搁到茶几。

“今天的拍摄还开心吗?”

沈确的声音传遍整个巴洛克复式小楼。

“那个叫叶鸣的,我会处理,不要把他放在心上,好吗?”

沈确前半句的语气平静,后半句却没能藏好怕被拒绝的小心翼翼。

「沈确喜欢司玉,沈确对司玉很好。」

黑影的边缘更加模糊不清,往更暗处隐去。

小楼陷入寂静,甚至都听不见在场四人的呼吸声。

所有人都在等待司玉的回答。

司玉好似极为艰难的伸出手,指尖努力瞄准屏幕上的红色按钮——

“司司,是不是头在痛?”

沈确问。

司玉的指尖停住了。

手臂无力垂下的同时,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聂双,药盒里第二排右数第三格,红色圆形药片。”

“好好,我,我现在去拿!”

聂双着急忙慌地跑上跑下,根本没在意厨台上什么时候多出了杯温水。

“哥,来,吃药。”

“等等。”

“沈总,怎么了?”

聂双捧着药片,疑惑地看向跳动着秒数的屏幕。

“距离他上一次进食过了多久?”

“呃呃,就刚照片……”

“我知道他没吃。多久?”

“大概6个小时。”

“嗯,只能吃一片。”

“哦哦,好,一片!”

“包里我放了艾条。”

“我知道,先熏大椎,再熏风府和凤池。”

“嗯,他的脚冰吗?”

“冰,开了地暖,但哥……”

电话那头传来沈确重重的叹气声。

“不要挪动他,盖好被子,热水袋。”

“我知道的沈总,我现在就去给哥弄,要不您先休息吧。”

“不用,你去吧。”

“好。”

司玉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宁静。

聂双的动作麻利,却很轻,生怕弄出丝声响惊扰他。

沈确也未再说话,静默着,好像想确认他的呼吸声。

“贺云……”

司玉的声音太轻,似蚊呐,轻得只有沈确只听见了。

“哪怕现在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你也只能会喊他的名字吗?”

司玉想翻身,但止疼片的药效过于猛烈,连眨眼也变得缓慢。

“他如果真的爱你,他就该知道哪些是你不愿意做的事情。”

司玉很想说什么。

“他太年轻了,他没有办法保护你。”

司玉很想反驳他。

“有时候我甚至在想,你和他在一起到底是为了什么。”

沈确停顿片刻。

“是因为你知道,你的咒骂、耳光和冷漠,都没办法伤害到我,所以,你才找了他,是吗?”

沈确继续说着。

“是因为你知道,看着你和别人在一起,才是唯一能伤害我的方式。”

司玉睡着了。

他的「沉默」在今夜唯一伤害的人,是角落里双拳捏至颤抖的贺云。

从沈确喊出那两个字时,他的指甲就再未离开过深陷的掌心。

「司司」

发音需要微张嘴唇,齿尖碰撞,就像接吻时会做的那样。

贺云松开手,不停地揉搓发红的双眼。

可是,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

-

翌日清晨,司玉停在楼梯上,皱起鼻子,不住地扇着风。

“什么味儿?好臭!”

楼下正收拾着一桌子艾条、艾柱和草药包的聂双:……

“你在喝中药啊?”

司玉随口一问。

随后,他端起咖啡杯,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