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就回去了，你怎么走？他来接你吗？”

“孙医生……”面对孙允哲固执的温柔，凌慕安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这几年孙允哲一直在默默地帮她，任何时候都无条件地站在她这边，无论是妈妈，还是豆豆，他对她来说都是恩人，可是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非要她拿起刀戟，把这个人伤得

鲜血淋漓？

“呵，路上小心，我先去看豆豆了。”没有得到答案的孙允哲轻轻笑了笑，知道自己问了多余的问题，舒灏然在这方面一直很周到，事实上从头到尾他不认可的都不是舒灏然这个人，而是舒灏然的复杂家世以及风波不断的生活。

“……”凌慕安默默地看着孙允哲消失在视线所及的地方，心情糟糕透了。

她不是玻璃心，但她有着比别人多的体贴，很多时候她会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问题，这是优点，也是缺点。张璐经常说她傻，说她总爱自我责难，说这样的善良已经不入流了，说这个世界自私一点会活得更好……可是，从爸爸逃避债务抛家弃子和妈妈擦干眼泪一肩承担那一刻起，她就告诉自己，要自强不息，要尽最大努力做好，不要给别人造成负担，不要让别人感到为难，不要自私地只顾自己。

[这世上有各式各样的人，有的让别人累，有的让自己累，你绝对是后者中的战斗机，但这也是你超级吸引人的地方。]

张璐这句话是褒是贬，她始终分不太清，只知道这方面想要改变，似乎很难。

“院长，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胡思乱想了一阵，凌慕安找到王院长跟她告辞，心里还担心着舒灏然，整个晚上都有点心神不宁。

“小安啊……”王院长拉起她的手，轻拍她的手背，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感情的事本来就要看缘分，没有绝对的对和错，你这孩子心思重，别太难为自己，知道吗？”

“我知道，让您费心了，我们没事。”凌慕安一听就明白了王院长的意有所指，她乖巧地笑了笑，抽回手抱了抱院长，“我会好好的，孙医生也会有想通的一天，不会有事的。”

“……嗯，祝你幸福，孩子。”王院长不好多说什么，只得

回抱了凌慕安，给她祝福。

之后，凌慕安也没多说什么，独自离开福利院，坐车回家，半路上舒灏然给她发了短信，说手上的事还没处理完，会晚点到她家，但最迟不会超过十点，凌慕安没有多问，也没有咄咄逼人，只是回复：“无论多晚，我都等你。”

顺利回到家，她洗了澡换了干净舒适的睡衣，拿了本书，坐在沙发上等舒灏然，时间过得很慢，她今天有点累，看着书渐渐打起了瞌睡，不知道在哪一秒彻底睡过去，只知道再次醒来，自己不在沙发上，而是在房间的床上。

“灏然？”打开台灯，屋子里没有舒灏然的影子，看了眼摆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也没有任何讯息，只有主屏幕显示的时间：凌晨两点四十。掀开被子下床，凌慕安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看向黑黢黢的客厅，心里难免还有一丝期待，也许舒灏然还在。

“咳咳……”闷闷的咳嗽声从沙发那块区域传来，凌慕安心头陡然一亮，脚步却犹豫起来，担心贸贸然走过去把他吵醒，又担心他哪里不舒服，这一夜睡着没人管。

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沙发上的人发出了几声难受的沉吟，那声音不大，透着喘不过气来的沙哑，凌慕安哪里还能待得住，三步并做两步地摸着走到玄关，开了那里的灯，灯光刚刚好，可以照到沙发那里，又不至于像客厅顶灯那么刺眼。

做完这些，凌慕安走到舒灏然身边蹲下，又轻轻唤了他两声，见他没醒，于是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烫，保守估计得有三十八度五以上，凌慕安皱起了眉，目光挪移，落在他的胃腹上，不出意外的话……

“呃……”只是轻轻地碰触，肠胃里一个激灵，舒灏然整个人跟着缩了缩，抿着的唇角溢出一声，接着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