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 无(2 / 5)

了下,转过身,手指点上许梨花的肩膀,“将匣子放回去。”

许梨花愣住,倒是听话地转身,将匣子放回了马车上。

殷知晦明显不喜蚕蛹,许梨花一路跟着她,毫无所觉。

所幸她还算听话,文素素现在没功夫,等空了再仔细教她。

殷知晦在长条凳上坐下,文素素在他对面坐了。问川只倒了两碗白水上前,想必是茶叶实在是拿不出手。

文素素无所谓,端起茶碗吃了口,殷知晦看都未看,低声道:“文娘子先前要去缫丝作坊,可是认为可从蚕茧缫丝入手?”

同聪明人共事就是省心!

文素素刚才只问了他可吃过蚕蛹,提到缫丝时气味更难闻,他便聪明地抓住了关键,提出要看缫丝作坊。

文素素没再绕弯子,蹙眉道:“看出了一些。不过,说这些之前,我想要确定一些事。”

殷知晦很是敏锐,微微俯身过来,道:“文娘子可是要问郑知府与黄通判之死?”

文素素道:“正是。郑知府与黄通判相继死亡,他们未曾定罪,亲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七少爷以为,朝廷那边多久能得知?”

殷知晦道:“从江南道到京城,要是用急递,不到十日便可将消息送到圣上御前。”

文素素算着时日,道:“这般好的机会,任谁都不会错过,会拿出来大作文章。不管是针对王爷与七少爷,还是为了江南道海税这一块巨大的利益,朝廷只怕闹开了。”

殷知晦缓缓坐直了身,神色凝重了几分,道:“圣上今年圣寿五十八,共有五子三女。先皇后诞下嫡长子,五岁便被立为太子。太子惊才绝艳,深得圣心,七岁时就被圣上带着上朝听政。可惜十五岁时,生了一场急症去了。圣上伤心欲绝,未再立太子。王爷的几个兄弟,秦王为长,乃是继后沈皇后所出。接下来就是姑姑殷贵妃所生的王爷,比秦王小一岁。魏王是关淑妃所出,五皇子是夏嫔所出。魏王比王爷小两岁,五皇子今年十月年满十岁,尚未加封。”

高寿的皇帝一向少,圣上已经年老,指不定哪天就驾崩了。

圣上驾崩前若未立太子,除非齐重渊能得到朝廷大臣的拥戴,或者手握兵权,能强权镇压住秦王与魏王等兄弟。

立嫡立长,秦王名正言顺,该是下一任皇帝。

能做到朝廷中枢的大臣,都是人中龙凤。圣上一心要革除海税积弊,也不是昏聩之君。

思及与齐重渊短短的几次交流,文素素估计,齐重渊除了卫国公府这个外家,恐怕就只有王府护卫了。

可惜殷知晦这匹难得的千里马,要辛苦拉齐重渊这架破车。

争权夺位太敏感,殷知晦说得隐晦,文素素自然掠过不提,道:“郑知府与黄通判的死,并不是关键,关键在于,王爷与七少爷一无所获,却逼死了地方官员。要是他们再多舍弃几个,王爷与七少爷走这一趟,就是一脚踩进了深潭里。”

殷知晦垂下眼,静静说道:“温先生与蔺先生来了信,他们与文娘子看法一样,皆忧心如焚。我离开京城时就想过了,这一趟危险重重,有去无回。”

他抬眼看来,脸上视死如归的悲怆,换成了淡笑,问道:“文娘子可后悔前来毛遂自荐?”

文素素沉默了下,反问道:“我若是说后悔,七少爷可会放我离开?”

殷知晦轻快地道:“不会。”

文素素哦了声,道:“所以后悔无用。先前在码头,我也是毫无头绪,恰好姜行首前来,我脑中方才有了朦胧的想法。来不及与王爷商议,自作主张提出了要去缫丝作坊,还请七少爷见谅。”

殷知晦表示无妨,“事急从权,文娘子无需客气。”

文素素便继续道:“如今王爷与七少爷都耗不起,必须赶在京城的旨意下来前,抢先将江南道撬开一块。姜行首只是茂苑县的布行行首,他不敢擅自做主,肯定马上会将我的话放给背后的靠山。保住百姓不乱,就还有机会,与他们周旋。”

殷知晦愣住,细细回忆着文素素在缫丝作坊的一举一动,眼睛一亮,道:“蚕茧放不住,要是他们联合起来不收蚕茧,整个江南道养蚕的百姓,都会大乱!姜行首是聪明人,娘子点出了养蚕的妇人皆会缲丝,他肯定听出了娘子的言外之意,罢收蚕茧的路行不通,他要忙着另想法子。”

文素素忍不住笑了,再次感慨不已,殷知晦真是绝顶聪明!

“纺织作坊的东家,在偷逃的赋税中,能得的只是少部分。商人逐利,且家大业大,民不与官斗,他们中间,也不全是铁板一块。不收蚕茧,缲出的丝,他们也拒收,纺织作坊就得歇工。歇工一日,歇的可是白花花的银子。”

文素素将先前在马车上,听许梨花所言关于妇人养蚕织布之事,拣重要之处与殷知晦说了。

“我刚才仔细看过,缫丝的技艺简单,缲车亦不复杂。要是自己缫丝,几家人联合起来买缲车,养蚕人能多得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