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1 / 2)

宁佑被摁坐在窗边,她半阖着眸,一手食指拨弄着冯宝川抖动不停的长睫,像是抚摸一团刚出生的幼鸟。剩下一手,几乎不敢碰的慢慢抚过他的后背,鞭伤已经和衣服粘在了一起,血液也已经凝固。

新的热水被轻轻的搁在窗边。

冯宝川抱她抱的很紧,宁佑给他抽掉发饰,指尖一下下理着他顺滑至极的黑发,犹豫道:“祖宗,要全保给你上药吗?”

冯宝川的头埋在她颈间一声不吭,任她摆弄。

湿润滚烫的呼吸吞吐在宁佑颈间,那块受刑的皮子已经麻透了,这种程度,宁佑不会再问,全保不行那要不要把在东厂的吴允召回来?那不是君子,那是智障。

她手抖的不行,拿了几次才拿起搭在窗边的白斗篷,给冯宝川往身上披。

冯宝川抬起一侧眼皮,看到了上面飘逸俊秀的四爪青龙,只觉得这梦境怎敢如此胆大包天,摁住她的手,“……脏。”

“不脏,新的衣服,我爹的。”

“我脏。”

宁佑拿着玉龙盘扣的手瞬间抖了一下,她顿了数息,在他修长的颈前规整的扣好龙头龙尾,亲了亲他摁衣服的长指,眼眶发红笑道:“不脏,宝川干干净净的。”

隔着斗篷,宁佑看不到伤口,只能摸索着一点点给他将凝固的衣料剪下来,遇见要费力的,就蘸着热水给他润到能揭下来为止,直到换了三盆热水,后背才几乎可以上药了,冯宝川一直安静的垂着头,若不是洒在她颈间的呼吸时不时急促两下,几乎让宁佑以为他没有痛觉。

她的手绕至冯宝胸前,想将他剩余的衣袍扯下来,他的反应突然大了起来,宁佑环着他的半侧肩头,轻轻吻了吻他的眼角,冯宝川猛的咬上她的嘴,宁佑一边吮着他滚烫颤抖的舌尖,一边给他脱.谢谢.衣除.谢谢.带,直到披风底下只剩一条中.谢谢.裤。

冯宝川额头上冒出了细汗,宁佑摸了摸他紧闭颤动的眼睛,声音哑的几乎听不出原声,“祖宗,怎么不换药?”

过了很久,宁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才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回音,“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新人在侧,又如此风光俊秀,怎么还会低头看烂泥里的泥鳅。

宁佑鼻尖一酸,抚在他眼上的手滑落,额头抵在他坚硬的肩膀上,揽紧了他,是不是她不来,冯宝川会在窗边一直站下去。

“窗边冷,我们去里面吧。”

冯宝川摸了摸她微凉的脸,毫不怀疑的抱着她往里走。

宁佑被平放在佛前的蒲团上,冯宝川跪在她身侧,周围灯火照在他俊秀的脸上,半明半暗,青龙和金光让他比神佛更加庄严不可明视。

宁佑解开自己的披风,顺手脱了繁复的外衣,只剩里面半遮不遮的绸缎白衣,她扯开胸.谢谢.前大片衣领,伸手去够冯宝川的脖颈。

冯宝川顺着她的力度俯身,躬出一道弯桥,头顶是垂眸凝视他们的大佛,底下是见不得人的鸳鸯。

一道细微的咔嗒声,玉石相撞,几不可闻,在冯宝川的耳中却如此清晰,他抑不住浑身颤抖,双眼空茫茫一片。

宁佑今后会有多少公子?会有多少俊美明秀的男子为了得到她的宠爱耍尽心机,用尽手段?

如果他也能,他会毒哑他们,会戳瞎他们,会砍掉他们碰她的手,划破他们俊秀的脸,甚至会杀了他们,他会独自霸占宁佑的宠爱,不让她的视线被别人分走丝毫。

可他不能,他不是世家子,也不是良家子,他甚至,甚至连争宠的资格都没有。

披风从他身上滑落,叠在地上黑金龙披风之上,冯宝川抑不住的想逃离,他可以出去,去外面,去穿好衣服,去簪好发冠,再衣冠整齐的回到她的身边,那他或许看起来就像是个良家公子,那他或许还有……资格。

宁佑只瞥了一眼,瞬间头晕眼花,心浮气躁,全凭多年风里来雨里去的意志力才能不动如山的移开视线,手软腿软浑身都软的将僵硬的人拉进怀中。

(……)

她的手虚浮在上面,欲落不落,却让冯宝川瞬间一动也不敢动。

见他不挣了,宁佑向前凑凑,正欲再去亲他,颈侧猛的一痛,紧接着大滴滚烫的水珠砸在宁佑的颈间。

宁佑的手脚瞬间麻了,恍惚觉得她当太孙实在太屈才,她应该去长安街上当纨绔,她连抽断一条鞭子面不改色的人都能弄哭,还有什么弄不哭!

周遭一片昏暗,宁佑靠在大佛微凉的脚上,仰起头闭眼哑声笑道:“祖宗,你要把我咬死了。”

(………………)

宁佑被揪着后领,不知死活的晃荡到他耳边得意道:“宝川,怎么样,是不是和那张画一模一样?我的画技,连顺王都夸过好。你还问我会不会吹箫,你现在知道……唔唔。”

冯宝川双眼猩红的扣着她的白齿,“吐出来,吐出来,宁佑,脏,吐出来。”

他几乎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