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鬼神，怕死无葬身，我可不怕。”白萱眼里是滔天的恨意，她紧紧盯着程霈：“如果这世上真的有鬼，我父母被你害的那么惨，他们早该来杀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程霈怒道：“任小蕊是出车祸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要是真跟你没关系，你何至于日日悬心害怕厉鬼索命，何至于不断做慈善想要弥补你的罪孽？”白萱骂道：“分明是你心虚！如我妈妈一般死在你手里的女孩子不知道有多少，你身上的血债就是下辈子都洗不干净！”

“你你你你血口喷人！”程霈脸皮紧绷，“我什么身份，任小蕊什么身份？分明是她自己想要攀高枝……”

白萱眼睛通红，怒喝道：“你给我闭嘴！”

“她当年只不过是仰慕了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若是知道在之后几年她会因为曾经的仰慕而被你那般虐待，一定恨不得这辈子从来没有遇见过你！”白萱哽咽道：“程霈，你这个懦夫，你就是自卑！”

“你不敢拒绝家里的婚约，却又要我妈妈为你守身如玉，所以你才在知道她要结婚的消息后那么愤怒，那么折磨她，你只能在弱者身上发泄你的无能和卑劣，你拿得出手的只有自己投了个好胎，所以你不断强调自己的身份，想要显出自己的强大，但在我看来，你比之当年还要废物！”

“你！”白萱这些话简直是捅了程霈的心窝子，气的他脸色铁青：“你这个贱人，你懂什么！”

“我懂什么？”白萱轻蔑的看着他：“程霈，我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懂你的人，你的无能、懦弱、卑劣、胆怯……你的自私、虚伪、畏惧……没有人比我更了解。”

她于高处俯视着程霈，就像是将程霈在光天化日之下剖开，要让他遮遮掩掩藏起来的丑陋阴暗全部暴露在阳光下，让所有人都看见他最不堪的一面。

“你……你！”程霈狠狠咬牙：“你少在这里说些废话，赶紧把冬冬放了！”

白萱冷冷一笑：“程霈，这些年里，你去任小蕊的墓前看过么？”

程霈一僵。

任小蕊这三个字简直像是他的噩梦。

在任小蕊被他囚禁期间，从不肯求饶，也从不肯松口，她满心满眼都是白臻，好像当年在校园里红着脸跟他告白的另有其人。

程霈不清楚自己对任小蕊的感情，但他确信，自己很不喜欢任小蕊提起白臻时的语气。

好像白臻是这时间独一无二的瑰宝，而他程霈只是一堆垃圾。

可明明白臻只是个一事无成做点小生意糊口的废物，他却是程家唯一的孩子，是人人追捧的程家大少爷。

在任小蕊看来，他们却是天上云和地下泥的区别，这让程霈怎么能不恨？

越恨他就越折磨任小蕊，越折磨任小蕊便越能得知她对白臻的深情，因为这份深情，他便更恨。

陷入了无边的死循环。

程霈厉声道：“是她自己不知好歹！”

“我给她好吃好喝，但凡她服一点软，什么好日子没有？可这个贱女人，她竟敢逃出去，还想报警！”程霈气的声音发颤：“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是她自作自受！”

田椒闭上眼睛。

程霈这种人……跟他呼吸同一片空气，都让田椒觉得恶心。

“你为什么闭眼？”白萱忽然问：“你把真相告诉程霈，不就是站在了他那边，要对付我么？”

“既然不在乎他犯下的兽行，此时此刻，又为什么要假惺惺的闭上眼睛？”

田椒微怔，她看向白萱，道：“我没有告密。”

白萱扯起唇角笑了：“我才把当年的事情告诉你，程霈就要抓我，不是你，还有谁？”

她声音带了几分哭腔：“田椒，我是真的把你当朋友，信任你，才会把所有告诉你，可你是怎么对我的？”

“我……”田椒转头，对程霈道：“程先生，是不是我说的，你应该很清楚。”

程霈却没说话。

他本能的觉得不能让田椒和白萱站在同一战线，便道：“田大师，你不是说会帮我吗？”

白萱立刻一声冷笑。

田椒知道自己是说不清了。

“白萱。”田椒道：“你现在放了冬冬，事情还有转机，我保证，只要你放了冬冬，我就送你离开A城，谁都找不到你。”

她几乎恳求的说：“白萱，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冬冬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你不会伤害他的，对不对？”

白萱看了眼怀里安静乖巧的孩子。

程冬长得很像她。

生这孩子的时候是个冬天，她有些难产，闭上眼的时候几乎以为就要交代在产房里了，再度睁开眼时，她看见病房窗户外飞雪漫天，干净纯洁，便给孩子取了一个“冬”字。

这事儿让程霈十分不满，在程霈看来，孙子的命名权应该是自己的，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