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恒也感觉有些后悔。想了想，决定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了再说。“至于用墨水瓶砸他，是他先用桌子把我给拍了个跟头，还用椅子砸我的脑袋。不信，你们去看看现场，墙都被他砸了个窟窿出来，要不是我闪得快，现在就已经躺在医院急救室里头了。”

“调戏夏晨，还让你给他拉皮条，怎么可能？”项昭直接忽略了后面的打架过程，而是揪住了打架的起因不放。

“我也想不到，人能无耻到这个地步。”刘乐恒耸耸肩，开始从头叙述事情的原委。“我今天中午，只是上工会那边找个文件……”

他在读书的时候，是凭借口才拿过辩论赛冠军的，工作后虽然不再跟人坐而论道，本事却没有放下。从头到尾仔细说来，很快，就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和具体过程，都说了个清清楚楚，黑白分明。

毫无疑问，无论站在公序良俗角度，还是公司纪律角度，王全都不占理儿。然而，接下来，苟书记只用了短短几句话，就让刘乐恒丢盔卸甲。

“小刘啊，你说的这些话，我都信。问题是，证据呢？证据在哪？集团公司人事处副处长，蠢到在办公室里用语言骚扰女职工，过后还让另外一个中层干部帮他拉皮条，这种事情，小说里写出来，都没人信吧？”

“这……”刘乐恒空有舌战群雄的口才，此时此刻，却无言以对。

他忽然明白，王全先前为何有恃无恐了。

当一个人愚蠢且嚣张到小说里都不敢这么写的地步，就几近无敌了。除非你当场录音录像，否则，你对他的指控，不会有任何人相信。

所以经常有人说，现实往往比小说更为荒诞。刘乐恒原本不怎么理解这句话，现在，却对这句话的原创者佩服得五体投地，并且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