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送到她的嘴边时，还在说着哄小孩一般的话语，“来，听话，张嘴，吃糖。”

齐木结衣怔了怔，仿佛抵挡不住某种诱惑似的，老实地张开嘴巴，任由他将糖果填入她的口中。

一股水蜜桃般甜蜜蜜的香甜味道在唇齿间四散飘溢，心情也泛起一丝甜美、快乐的波澜。

在双腿上蜿蜒起伏的疼痛感，也逐渐稳定下来。

齐木结衣吃着糖，静默无声地看着五条悟。

他半蹲在她的面前，以一种暧昧不明的姿势托住她的双腿，用生理盐水清洗，上药，缠满重重叠叠的绷带，动作格外轻而柔和。

虽说，游戏很狗，但“五条老师”的人设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还挺带感的。

五条悟漫不经心一笑，“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是被我迷住了吗？”

齐木结衣：“……”

可惜长了一张嘴。

她匆忙撇开视线，转到一旁，圆球状的糖果被舌头顶左腮帮处，撑出一个圆鼓鼓的弧度，可爱极了。

五条悟微微翘起的嘴角挂着愉悦的笑意，“能称呼你‘结衣酱’吗？”

她停顿几秒，点头。

他接着问：“从霰/弹/枪里打出的如鲜血般艳红的冲击波，也是结衣酱的超能力吗？”

“我称它为‘灵枪’，是集合大脑中接收到的半径两百米内的大量有效和无效信息、情报、资料，还有能量转化为冲击波，填装到枪械里打出去的，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虎杖悠仁惊得下颌都快要掉出来了，结巴道：“啊这、这、这还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吗！结衣酱，你的超能力超等厉害的！不仅能够看到那些东西不受影响，还能够用枪打出冲击波，还有什么……人形超级计算机……大脑是全球最强cpu……总之，结衣酱你很强啊，为什么还会害怕啊？”

齐木结衣悠悠地叹口气，嘟着唇，不满地说道：“那是因为每个人对恐惧的耐受度都不一样。”

“就像有的人进了鬼屋一点都不害怕，有的人就会吓得走不动路，这种差异，取决于‘血清素运转体’的基因。如果，这种基因的激活序列比较长，神经细胞生成的血清素就会更多，从而降低不安定的倾向，也就是说，人不会那么容易感到害怕。但是，我的这种基因序列，很短……”

虎杖悠仁一拍后脑勺，发出豁然大悟的咋舌声，“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即使你能够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有多么强大，在受到惊吓和看到恐怖的东西时，也还是会害怕，对吧，结衣酱！”

“五条老师，你去鬼屋的时候，害怕吗？”

“不会。”

“芥川，你去鬼屋的时候，害怕吗？”

“幼稚。”

“看来，我们这种基因的激活序列都比较长啊。”

“结衣酱，真可怜！”

齐木结衣默默地端起霰/弹/枪，“五条先生，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代替虎杖悠仁做你的学生。”

五条悟大手一挥将虎杖悠仁捞回来，略微粗暴地揉搓着他的脑袋，“抱歉啊，这家伙挺好的。”

“可惜长了一张嘴。”

芥川龙之介掀起薄薄的眼皮，泛出一丝冷光，扫在她的身上，“但是，你开枪的时候，那种冷静、沉着和稳重都与你刚才说的话，言行相悖。”

齐木结衣说：“那是因为，我在使用‘灵枪’时，是没有人性的，自然也不会有任何情绪和感情。”

虎杖悠仁不禁打了个愣怔，连忙把目光投向她，“没有……人性？”

“用你们的话术来说就是‘天与咒缚’。‘天与咒缚’可以视为‘被上天强加的契约’，本质上是一种‘等价交换’，只不过这种‘交换’与生俱来、长期持续且不可撤销，而付出代价的当事人并没有自行选择是否订立契约的自由。”

“我的超能力令我对世界产生了非同寻常的认知并涉及了至关重要的真理，从而泯灭了在一定的社会制度和一定的历史条件下形成的人的本性。所以，在我使用‘灵枪’期间，你们最好远离一些，说不定我会掉转枪口对准你们哟。”

“好可怕！”

五条悟一手捞回虎杖悠仁的脑袋，继续揉搓着他顶上那团杂草丛生般的头发，“悠仁，结衣酱这么美丽又可爱的女孩子有什么可怕的，想一下你体内的两面宿傩。”

虎杖悠仁：“的确，还是那家伙面目可憎。”

“对了，结衣酱，你也是遭遇‘神隐’掉入‘里世界’的吗？”

齐木结衣犹豫了一下，“算是吧。”

临走时，齐木结衣找到一把染血的UMP45冲／锋／枪，低垂的眸光轻轻掠过枪身，上面还覆盖着一层薄雾般的血污与浓重的黑色相融合，愈加浑厚、污浊。

她一点点把冲／锋／枪擦拭干净，检查装弹和保险。

瞥一眼芥川龙之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