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致命重逢(1 / 3)

官商必杀技 丝酒茶 2026 字 2个月前

这个世界很大,大得稍不留神,眼底的精彩就无影无踪,迎面而来的人,一旦擦肩而过,可能今生今世再也不会重逢。这个世界又很小,小得竟能全部装进两粒小小的瞳仁,小得十八年音讯全无的人,突然又会站立在你面前。

坐在D的最高级学府一个多功能演讲厅里,面对讲台上口若悬河、旁征博引的汪浩然,张文英脑海不断闪射出的,心底反复涌现出的,便是这般感慨。

课前介绍,尽管主持人高声朗诵一串串重磅炸弹般吓人的头衔,亮出一个个太阳般耀眼的牌子,汪浩然又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张文英还是一眼认出他。

除了皮肤白皙些、身材魁梧些、着装高档些,和十八年前相比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眼睛还是那么大大的,炯炯有神,不用对视,就能捕捉到那一丝丝熟悉的电波;声音还是那样充满激情、那么富有磁性,与始终回荡在她心底的声音同频共振。

再看他讲课,不是中规中矩站在那里,也不是严肃端庄地坐在那里,而是在三尺讲台前一边演讲一边来回走动,讲到精彩之处或激动之时,就地站立,身体前倾,右手有力地向前一挥。那是当年她陪着他演练过无数次的革命导师列宁式演讲姿势。

于是他讲的是什么,她根本听不见了,只是怔怔地盯着他。

博士,司长,特聘教授。

想不到他活得那么滋润,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功成名就,还要春风得意,还要前程似锦!

想想自己这些年的九死一生、痛苦不幸,想想他的逍遥自在、荣华富贵,想想自己正在受苦受难时他也许正在尽情享受,泪水便模糊了张文英的视线。

掌声响起来,大家都请教授先行,汪浩然坚持让学员们先走。

陆续地鱼贯而出,唯有一名女学员还低头坐在那里,汪浩然便关切地问道,那位学员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或者哪里不舒服。张文英这才清醒过来,听出他是在喊她。她强压住内心的颤动,心平气和地说,谢谢教员关心,我很好。说着,站起来收拾课堂用具,往教室门口走去。

讲台上,汪浩然先是礼貌性地瞅着她,继而瞪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眼看她快要走出教室了,他激动地喊,你是张文英。

张文英头也不回,您认错人了。

说着加快步伐,很快消失在门外。

汪浩然回过神,也回过身,对校方陪同人员说,真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晚上,依照惯例,校方要宴请汪浩然,汪浩然推说自己还有点急事,匆匆辞别。

其实,他没走。他的心还留在学校,留在那间教室,留在那个远去的身影上。

他想给自己一个宁静的空间,思索不宁静的事情。

难道真是自己认错人了?

不可能。

对于她,不论过去多少年,不论发生多少沧海桑田的变化,只要她出现,他一眼就能认出,绝对不会有半点差错。

但她是那么淡定、那么肯定地说,你认错了。

也许真是认错了。

汪浩然在心里暗自否定,在他脑海里,她才初中毕业就响应号召上山下乡,如今要么仍然在农村种地,要么回城也就是普通工人,怎么可能成为这种高等学府的学员。

不,怎么不可能呢?你,一个农民的儿子,不是都成为这里的客座教授了吗?

想到她,他的心情就再也无法平静。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顿时汇聚成湍急的小溪,在他胸中汩汩流淌;又堆积成清澈的山泉,叮咚地敲击着他的心田。

不论是不是她,一定要问个明白。

汪浩然转身又往学校走去。走进校门,他,犹豫了。

自己开设的是公共讲座课,学员哪个班级都有,诺大个D校,上哪问,怎么问?

在这里寻找一个人,简直跟大海捞针差不了多少。

再说,如果真是她,她不想认你,即便找到了,也是自讨没趣。

可是,不找到她,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就永远不会搬掉,愧疚的枷锁就会深深地勒住他的脖子,让他永远无法正常呼吸。

就这样,汪浩然在校门口转来转去,转悠好久。最后决定,是或者不是,无论如何,要当面认证。

下课后,张文英避开同学,疾步而行,返回宿舍。

最近几年,大概是年岁增长的原因,张文英开始注意自己的形象,这也是她所接受的她老公刘有福的唯一忠告。平时,每当心情不好,她习惯于往床上一躺,两眼瞅天。为此,有福多次劝告说,这纯属恶习,弊端多多。首先不利于健康,身体完全处于沮丧或痛苦的控制状态,各种器官和机能会发生不知不觉的病变;其次不利于健美,好的身材需要有一个好的精神状态,需要经常保持这种好的精神状态,不然肌肉和线条就会收缩或变形;最后,还不利于自信心,往床上一躺,意味着自动退却、自我放弃,一次两次无所谓,天长日久,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