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我要做太子!(求首订)(3 / 4)

而窦氏外戚当代子侄,又确实只有窦婴这一人能拿得出手。

但和刘荣方才所提及的周吕侯吕泽、宣平侯张敖,以及诸吕子侄、轵侯薄昭一样:作为外戚,窦婴在享受外戚身份带来的政治特权的同时,也同样要背负这个身份,为自己带来的诸多弊端。

其中最关键的一点便是:外戚,天然属于太后阵营,而非皇帝。

就拿窦婴来说,便是一个不认识窦婴,甚至不知道村外发生的任何事的老农,在听到‘窦婴’这个名字时,恐怕也会问上一句:姓窦的?

和当朝窦太后,是一家子不?

再考虑到眼下,东宫窦太后与立皇太弟的心愈发坚定,甚至愈发急切;

天子启碍于梁国的特殊性,不得不给出一个暧昧的态度,用时间换空间。

在这两方之间,窦婴想要成为忠臣——想要做汉家、汉天子的忠臣,却又无法摆脱姓氏,以及生来便有的‘窦氏外戚’‘太后族侄’的身份……

“这,是我没办法决定的事。”

“——出身于窦氏,这是我无法改变的事。”

“如果陛下日后,果真要因为我身出窦氏,而断定我是太后与立梁王的马前卒,我除了竭力自证之外,也是没有其他办法的。”

听出窦婴语调中的无奈,刘荣目的达成,却也不忘当即追问道:“表叔打算如何自证?”

“要知道储君皇太弟,可是关乎宗庙、社稷的大事,父皇不可能不再三慎重。”

“便是表叔做了些事,亦或是去言劝祖母,父皇,恐怕也很难信任表叔。”

便见窦婴闻言,先是满脸沧桑的摇头苦笑一阵;

过了许久,又似释然般,含笑发出一声长叹。

“如果有必要,我会在太后向陛下发难的时候,站出来阻止太后。”

“不过,这不是为了争取陛下的信任。”

“——而是我原本就想,也原本就打算这么做。”

“至于太后是否会因此而恼怒,陛下是否仍旧会觉得我窦婴‘不足以信重’,对我而言,却是没那么重要了。”

···

“作为臣下,要做的事或许有千般万种,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顶着外戚的身份,在长安享了这么多年的福,我这腐儒,也总该到了要报效陛下的时候……”

“如果可以帮陛下平定叛乱,并阻止太后与立梁王,便是舍去性命又如何?”

“能留名青史,为后世人所敬仰、尊崇——这难道不是比苟活于世,更值得我追求的事吗??”

这番话,窦婴说的坦然。

坦然到坐在摇椅上的皇长子刘荣,都是不由得一阵失神。

窦婴这番话,以及这幅‘置生死于度外’的姿态,让刘荣莫名感到熟悉。

愣愣回想许久,刘荣才终于回忆起来:去年,刘荣在另一个老臣的身上,也曾看到过这等高风亮节。

那人名曰:申屠嘉。

爵号:故安侯;

官拜,汉丞相……

“今日,本是想借表叔这层担忧,达成我自己的一些谋算。”

“却不曾想表叔,竟是这般……”

“呵;”

“搞得侄儿我,竟都有些自惭形秽了……”

刘荣本就不是个见人说鬼话,见鬼说人话的性子。

作为皇长子,刘荣本就更倾向于堂堂正正的阳谋,而非蝇营狗苟的阴谋诡计。

便是偶有无奈,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见窦婴如此坦荡,刘荣自也不再遮掩,索性表明了自己的意图。

也不出刘荣所料:在刘荣这同样足够坦荡的表态后,太子詹事窦婴,只抱以一阵意味深长的微笑,旋即便对刘荣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而刘荣,也不负窦婴所望。

“皇祖母要与立皇太弟,侄儿这个皇长子,便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含糊其辞了。”

“——侄儿生来便是皇长子,也是生来,便非要坐我汉家的储位不可的。”

“无论是为了侄儿自己,亦或是母亲、弟弟们的安危,乃至我汉家的宗庙、社稷之安稳,侄儿,都必须坐上储君太子之位。”

满是坦然的说着,刘荣也终是将那好似粘在摇椅上的屁股抬起,站起身,负手上前两步。

望向表叔窦婴的目光,更是已然带上了无尽的坚决,甚至是一往无前的决绝。

“侄儿,要做储君。”

“每一个阻止侄儿这么做的人,都是侄儿的敌人。”

“——想要先一步抢走储位的人,亦然。”

“而表叔,却并非是这样的人。”

···

“表叔身出窦氏,却想要做我汉家的忠臣,又必定会在将来,成为储君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