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展示玻璃的反射，那位女士看见了他俩往这边走来，在纪瑶靠近的时候，她缓缓回过头。

“你们就是祁延先生和纪瑶小姐吧？你们好，我是这里的馆主，我姓黎。”

“黎馆主好。”纪瑶微笑着打着招呼，心里也在快速分析：根据上个副本的经验，眼前这位，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世界的“它”。

“黎馆主很喜欢这幅画，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听你讲讲这幅画背后的故事？”祁延笑不达眼底地说。

馆主浅浅一笑，点点头：“当然可以。博物馆前两天就收到通知了，对待纪瑶小姐和祁延先生，一定要尽量满足你们的需求。”

听了这话，纪瑶疑惑地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

“《在花园看书的西格莉德》是赫胥黎先生生前最伟大的作品，就我个人认为，没有之一。”馆主在说到这些的时候，眼底闪烁着无尽的崇拜。

“馆主误会了，”祁延盯着她，似乎有意发难，“我们想听的不是这些，我们想听听，您对这幅画的理解，比如从构图、色彩搭配这些方面。”

馆主摸了摸鼻尖，看了他一眼后又把目光转向画像，“祁延先生要是想听这些，为什么不找馆内的讲解员呢？纪瑶小姐，你认为呢？”

纪瑶接收到祁延的暗示，顺势说道：“听闻馆主在画作艺术方面造诣极高，原本是想听听您的看法。但如果感到为难的话，也就算了。”

“那既然如此，两位就请好好参观吧，我还有点事，先失陪了。”馆主冷着脸，头也不回地往三楼走去。

她走后，纪瑶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用胳膊肘戳了戳身边的祁延，“咱们为什么要为难她？”

虽然她刚刚就有这样的疑问，但介于考虑到祁延或许有自己的计划，也就顺着他说了下去。

可馆主从头到尾对他们都没什么过分的地方，纪瑶有些不理解。

“为难？”祁延转过身看着她，嘴角含着温柔的微笑，“她说喜欢西奥多·赫胥黎，可规则上明明白白地说赫胥黎生前的花边新闻是假的，难道定下规则的馆主会是冲着这些无聊的新闻才喜欢他的？如果是这样，那么这条规则就是假的。”

纪瑶慢慢get他的意思，“所以，刚刚你是在试探她？现在看来，要么，规则第十二条是假的，要么，是这个馆主不对劲。”

不知道为什么，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句话，让她有些头疼地捂住脑袋。

“怎么了，又不舒服了？”祁延有些担心。

只听纪瑶喃喃道：“画像里的美人离家出走……”

“什么？”祁延凑近她，像是为了要听清她说的话一样。

“画像里的美人离家出走……”纪瑶缓缓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画，“难道，就是这幅画像里的美人要离家出走？”

她虽然没什么艺术细胞，但仍旧觉得眼前这幅画有些奇怪。

如果只是晃眼一看，或许只会看见画像里在看书的是一个正值青春的少女，但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这幅画有一些不属于少女特性的怪异之处。

“祁延，我不懂画作，你知道三百年前欧洲会流行这种画风吗？”纪瑶盯着画，问祁延。

“准确来说，每个画家的画风都是独特的，不存在会完全统一画风这样的情况。只是……”

“只是赫胥黎的画风太诡异了不是吗？”纪瑶抓住他的胳膊，问道，“他为什么会把一个少女画成一个三十岁左右男性的样子？”

祁延看着抓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把它扒拉下来顺势握在自己手里，“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画像里的美人离家出走。”

“不知道，”纪瑶甚至忘记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脑子里拼命回忆那些奇怪的话，“栀子花复仇，画像里的美人离家出走，还有……”

“还有什么？你快想想。”祁延眼底似乎有些兴奋，只期望纪瑶能够快点想起来。

可惜纪瑶的话没了下文，她实在想不起来后面那些是什么了。

但是，“你说，栀子花复仇会不会就是凌灵的故事？”纪瑶反抓住祁延的手。

“所以你想说什么？”

纪瑶松开他的手，缓缓转过身，努力思考着，“这一条应该是通顺的，我在找蒋斯年的信息时，就发现上个副本原本的故事走向是凌灵死后还被校方和资方扭曲事实，她的家人也被网络暴力连累，所以凌灵的怨气冲天，才会化作复仇的火焰，将邢川一中烧作灰烬。后又有舆论说是校方的报应，因此造成巨大的社会恐慌，这才形成了栀子花复仇的故事！”

想通一切后的纪瑶，激动地拉住祁延，“所以，咱们这个副本的任务，会不会就是关于画像美人离家出走？就像上个副本替栀子花复仇那样？”

祁延看着她的眼睛，“除此之外，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说到这个，纪瑶就有些头疼，可想了半天，还是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