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人，您说是我的人快，还是您的折子快。”

方尧捷气得倒仰，转身去看晏鹏程：“晏将军，你就放任萧不离当着你的面威胁朝廷命官，擅闯官矿吗？”

“方大人，比起勾结流匪，萧将军的罪算不得什么。”晏鹏程的脸也沉了下来，他怎么也没想到问题会出在自己人身上。其实也不怪其他，是他的不作为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方尧捷还想说什么，萧不离已经不想听了，直接让人去搜方尧捷的府邸。娇妻美妾也好，金银珠宝也好，一样一样一件一件都查清楚。他每说一句，方尧捷的脸便白了一分，直到萧不离提到官宏时，他才明白大势已去，颓然的低下了头。

萧不离一开始就不想查小作坊，因为小作坊拿不出那般大批量的武器。更何况他要查的也非是流匪一事。而是那批消失在缅东的煤矿。

缅东曾有顾氏冶炼，便是因为自产自销。后来前朝没落，□□开国，缅东的矿区也由世家改为了朝廷把持。至今下来已有几十年有余。缅东武将守城，文官守矿已成了不成文的规定。方尧捷掌管官矿经营，虽产出皆为朝廷或供给缅东守城军，但其中猫腻几多细查便能知。只是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会与匪患勾结。

方尧捷和官宏同出一处，后货与官家，一人留在天子脚下，一人外放为官。方尧捷五年前调至缅东接管官矿，他虽没有那么清廉，但也没敢做出太过火的事情。直到后来接到了官宏的密信，被滔天的财富迷了眼睛，才与他合谋。

官宏原是二皇子的人，私挖煤矿只为二皇子。不知为何他突生歹念竟动起了这私煤的主意。他那边提供货源，而方尧捷借着官矿的由头将东西转卖给大户人家以此获利。原本他有一些小心翼翼，担心晏鹏程察觉，岂料晏鹏程压根不过问这些事情，这也导致他越来越大胆。直至去年有人私下寻他需要大批量武器。他原是不肯的，但最终被利益冲晕了头，竟然答应了。他提供原料，对方提供技术和渠道。他不过问去向，也不见任何人。直到今年流匪猖獗，他感觉不妙，才发现自己上了贼船。那些武器竟是向流匪提供。只是他已深陷其中，又如何脱身。正所谓一步错便步步都是错的。

缅东守城军很快便封了官矿，而顺势拔起了的还有缅东几户商户。经查下去才知武器不止卖给流匪，还会出售给吴国。只不过马家贼是最大买家。

“将军，这些武器和之前顾氏的武器大相径庭。我们审问了那些匠人，他们所铸剑方法乃是有人提供。而那人极有可能便是温苍旭。”从审问得出的口供中无时无刻不留着温苍旭的影子，他们怀疑与方尧捷合谋的人便是温苍旭。

萧不离闻言并不意外。不但是方尧捷，只怕官宏也是被温苍旭所利用了。温苍旭借武器之名与马家贼交好，所图为何。这些东西都要他们找到马家贼的下落才能知晓。

说完正事，郑桜不得不告知萧不离他们并未找到裴沂的下落，同时也没有找到温苍旭的下落。应是他知道方尧捷的消息后便跑了。

“将军不必忧心，若是十一娘子与温苍旭一道，想来暂时不会有危险。”因为若是不利，裴沂早死了，又为何出现在缅东。

萧不离自然知晓这些，他只是担心裴沂受了温苍旭的蛊惑才会不来见他。方尧捷供认得很快，而依据查到的线索，晏鹏程带着人捣毁了好几个流匪的窝点。这让他对萧不离的态度便愈发的好了。当初不作为便是觉得自己老了，不堪用了。如今找到源头才愈发觉得老当益壮也非是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