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2 / 2)

就去首尔。景家两女人爆发第一次大争吵,最后已景夏发烧送去医院结束。

景妈没能继续工作,郁郁寡欢,景奶听着俩孙女饿的大哭心疼不已,催着景母赶紧喂奶,害怕影响身材彻底无法继续跳舞的景母严厉拒绝母乳喂养,催着景父买来高昂的奶粉一点点冲泡着喂。

“你还是母亲吗?奶粉喂养的孩子哪有母乳喂养的健康?”

传统的家庭妇女思想与事业型妇女的思想碰撞再也无法按捺忍下,异国成家抛弃所有熟悉的人,环境,几乎等同放弃事业结果每日的生活就要围绕着柴米油盐,一天三顿天天都是原先各种在家只是早餐配料如今却成为餐桌煮菜。还要学着韩语和婆婆掰扯家里琐碎小事。原以为是可靠幽默的丈夫却是个冲动大男子主义的,说是上班,天亮就走半夜归家,孩子的抚养没沾过手,深夜喂奶换尿布永远都是自己的事。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几年,双胞胎上了幼儿园,白日有了清闲的景母路过商场时看到曾经的后辈光鲜亮丽出现在大楼外的海报上,上面写着‘首席美女舞蹈家亚洲巡演’

玻璃上倒映着的自己,皮肤粗糙,衣服是市集套着的三折毛衣,哪有从前风靡亚洲的美少女舞者的模样。

景母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某天在海边等着婆婆下海捕捞海鲜上来的景母遇到了自己曾经的追求者来旅游,四下打量林雅舒的穿着打扮后惊讶不已,直言是不是有困难,能帮的一定帮。

林雅舒最后那点舞者的小骄傲在故友怜悯的眼神中彻底破碎,深夜第一次拨通家里电话,电话那头的母亲焦灼让林雅舒回家,而父亲气冲冲的喊着“孽子还要她回来干什么!死外面好了”

擦干净眼泪出门接回景溪景夏,忙前忙后做着家务,丈夫又是深夜才回,睡到八点嚷嚷着饭菜不好吃,等离开后,勉强听懂婆婆又在催生儿子,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林雅舒。

争吵无止境,为缓和妻子和母亲的矛盾,景父又打了份工,攒下来的钱让妻子在市中心找了份舞蹈老师的工作,短暂的和谐了一段时间,直到林雅舒和家里关系缓和,林母亲眼看到宝贝女儿如今的生活状态后,回国成了林雅舒日日夜夜的执念。

争吵再一次爆发,怒急砸起物件,景奶奶夹在中间让两人都冷静,怒火上头的两人全然不顾被摔砸声惊醒的景溪景夏。

“怎么能那么狠心呢?我的崽子生病了我恨不得那个人是我,那女人怎么如此狠心呢?景溪景夏是生是死与她无关?是人说的话吗?”

那次争吵,景母提出离婚,冷静下来的景父还想着挽回,可无用,当天林雅舒只拿了个小包出了门,在之后,再也没有露过面。那次大争吵让景溪景夏吓到晚间做噩梦,深夜景夏发高烧,景溪也高烧不退,景父整夜未归,景奶奶一个人拉着拖车带着两孙女去了医院,偌大的釜山,一个大字不识的老妇硬是摸黑找到医院,又跪又求,终于有医生来了。高烧不退两孩子要住院,景奶奶托人往景父工作单位稍了话,又问了一圈熟人找到儿媳一家住的酒店,央求前台帮忙打了通电话,让林雅舒赶紧去釜山医院景溪景夏人快烧没了,然而得到的回答只有“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仔细和前台小姐又确认了几遍,景奶奶又惊又怒,一个母亲怎么狠得下心说出这种话?离吧,离吧,是她们家高攀不上。

住院的第二天,景父一身酒气跑进医院,再知道俩女儿39度反复,景父又跑了出去,连着挂了五天盐水,景溪景夏的温度终于稳定下来,借来的钱交完住院费,在市场买了人参和鸡,景奶奶让孙女躺在板车上,棉被压的严严实实,不知道哪找来的塑料布用着木头勉强搭了一个遮风的,又一路拉着往乡下家里走。

几日不见的景父在走了一半的时候来了,让母亲坐后面照看孩子,一步一步用力拉着车。再后来,家里没在提过林雅舒三字,双胞胎第一次学会看眼色,不在追着要妈妈,奶奶再煮人参鸡时也只啃咬一两口,要把肉留给奶奶和爸爸吃。

跨国离婚终于结束时,已经是三个月后了,走出街道办事处的林雅舒看着生活六年的釜山第一次没有了那股厌恶感,头也不回打车回酒店,迫不及待收拾行李准备回国。

而景父因为离婚一阕不振,景溪景夏变了个性子,早前活泼调皮容易闯祸的景夏越发沉默寡言,恬静可爱的景溪越发容易暴躁易怒,某天直接字典把同学脑袋开了瓢。

“在胡说我砸烂你的嘴!”

而景夏,在看到奶奶的那一刻眼泪汪汪努力憋着眼泪,委屈的问着“老师说我很乖,可是妈妈为什么还不回来?”

一个拿起武器竖起刺保护自己,一个把父母离婚的原因归结于自己,两个原本应该无忧无虑的时候,因为他们这些失败的大人背上了不属于他们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