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2 / 2)

涟清沉的声音。

清宁不想开门,又怕他真的有事说,还是下了床不太高兴地给他开了门。

“有什么事不可以明天再说嘛,都这么晚了,我准备要睡了。”清宁去梳妆台前拿起卷梳将刚晾干的长发梳通。

身后的他只是静静的,也不说话。

清宁透过妆镜只看到他站在窗边,手臂上搭着西服外套,从外面才回来的样子。

男子米白的衬衫领口微敞,袖口也是散开的,整个人低沉颓丧,跟平时不太一样,

“你想说什么?”他这幅样子是给谁施压呢,清宁不想大半夜的闹出动静给别人看笑话,只得压着火气问。

他缓步走到她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身,侧脸贴在她的脖颈间,微热的唇瓣从她的耳垂处擦过,又恋恋不舍地吻了吻。

“你和徐回很合拍,”低醇的酒香从他口齿间溢出,“真的很合拍。清宁,你对他那样笑,你笑得真好看,可你从来没有对我那样笑过。”

清宁深吸一气,甩开了他的手,“你一定要大半夜地跑来找我麻烦吗?你要是为了我的戏份生气,请你先自我检讨!现在我很累,我需要睡觉!”

她掀开被子,理也不理他,捂得严严实实地睡了。

他缓慢踱步到她的床边,看着被子里的人,声音很是低沉,“我不会为了你们的表演而生气。清宁,我要得真的不多,可你不能对徐回......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想你知道这一点。”

“我当然知道!”清宁猛地掀开被子,乌黑丰盈的长发有些凌乱,她坐在床上,清凌凌的眼睛逼视着他今夜因醉意而格外秀美动人的脸,

“因为我是小渔,我和他拥抱亲吻,因为我在演戏,我想你应该没忘记,是你要求我必须入戏的!现在你因为我入戏来指责我?到底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

谢涟的桃花眼里闪烁着迷惘的水意,连一向柔澈的声音都变得嘶哑,“我不在乎你们有没有亲密戏份,我只在乎你的心,我看到......你们下了戏坐在一起,清宁,你对他笑了。”

她从来都不对他笑,还是笑得那么纯粹没有防备。

清宁冷笑,“依你的意思,我不能对别人笑是吗?”

谢涟垂下眸子,低声问:“清宁,你把他当作了谁。”

她抿唇不做声。

“在你眼里,我连做江澈的替代品都不配是吗?”他轻轻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机械的笑。

清宁沉默地注视着他,他已经不再是白日里那个严肃挑剔的导演,此刻的他,软弱,卑微。

她依旧没有心软。

“是的,你不配。”清宁淡淡道:“不管你怎么对我示弱示好,我都忘不掉曾经因你而受过的耻辱。”

“谢涟,我早就说过,我不可能去爱你,如果你不想再维持目前的关系,我们就随时结束掉。其他的,我没有什么好说了。”

她再次拉起被子,背过身子,继续睡觉。

谢涟静默地站在那里,眼前闪过一个月前自己和薛晟对峙的那一幕。

“你根本就捂不热她,哪怕你为她做的再多,她亲口对我说,心里的人只有江澈,她就是这么个贱人!谢涟,你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件工具,用来抵抗顾清然的工具,你竟然要为了她和我决裂,”

薛晟擦了擦嘴角的淤血,冷笑道:“这么虚伪无耻的女人,她值得吗?”

谢涟平淡地复述:“她说,她心里只有江澈。”

“没错!我不会骗你,阿涟,不要怜爱这个假惺惺的女人,她不值得你为她做的一切,她真的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自己知道。”谢涟瞥了一眼被自己揍得口角开裂的薛晟,凛然道:“你一而再再而三,耗光了我对你的耐心。我现在真的很厌恶你,我厌恶死你那一套不择手段了,”

“但我还不想恨你,因为我记得十四岁那年你背着快死的我遍体鳞伤地走出了那个地狱。阿晟,我们早就拥有各自的人生,而她就是我最爱的人,这是我的命,如果你再针对她,以后你就是我的敌人。请你牢牢记住这一点。”

谢涟想着想着微笑了一下,此刻他承认,薛晟说对了,她的心里真的一点也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