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作让手上脚上的刑具发出清脆的声音,探访室里面的警察马上呵斥祁闵坐下。
而祁闵一眼投过去一个冷厉的眼神,往日行事手段雷厉风行内里荏苒的祁书记,就算成为阶下囚,也不是被随便什么人都能呵斥的!
可到底,成为了阶下囚。
楚非池看着激动却又无能为力的祁闵,道:“你父母就你和祁恒两个儿子,当年他们希望祁恒进中科院,结果祁恒除了事故智力受损。他们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你这么年轻就能当上宁城书记,你真觉得你父母背后没有做什么?”
他的话,无疑肯定了祁闵内心的猜测。
“现在容颜告你谋杀她丈夫,罪名成立,你这辈子就算毁了。你父母会放过毁了他们儿子的人?虽然她是从容家出来的,你别忘了,她容颜在祁恒被丢到芹川的时候,就被容家丢出了容家。你忘记她是怎么狼狈地从首都过来找你的?”
那些事情一件一件地浮上祁闵的脑海,可他摇头。
他不怀疑父母会对容颜下手,但现在的容颜已非当日的容颜,她浑身都是刺,别人伤她一分,她就要十分地还回去。
楚非池像是看穿了祁闵内心的想法一样,继续说道:“容颜再怎么八面玲珑,也不过一介女流。她在你面前是个老虎,在别人面前就是个纸老虎。先头几年,要不是你护着她,她能在宁城混得风生水起?那点钱早就投到海里连个影子都看不到!祁闵,你自己想想,你一旦罪名成立,她在外面有什么事,你想帮她都帮不到!”
楚非池说的很现实,当然,这些问题祁闵都考虑到了。
但是,楚非池又补充了一句,“不要奢望我和雁回明子会帮你照顾容颜,你自己的女人,你自己护着!”
在场的警察和律师不约而同地震惊了一下下。
惊讶于楚非池口中的——容颜是祁闵女人这件事。
但是显然,不管是楚非池还是祁闵,都没有介意这件事被他们听到。
就算听到,他们也不敢四处声张。
“祁闵,话尽于此,你要想继续认罪,就当我这些话没说过。你若想出来,让人知会我一声,我不会让你待在里面。”楚非池深深地看了祁闵一眼,眼底到底闪过一抹无可奈何。
他不知道自己的话祁闵听进去多少,若他非要执迷不悟,楚非池能有什么办法?
难不成当着法官的面捂着他非要说“我杀了祁恒”的嘴?
出了看守所,楚非池心情很糟糕。
忘记了给郁乾打电话过去,而郁乾,也没有再打过来。
……
“这是您要的关于九年前的案子的所有我能查到的信息。”一个三十多岁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男人把一个黄色文件袋递给了坐在车内的郁欢。
她从副驾上也把一个黄色文件袋递给了男人,显然,她递出去的文件袋要沉得多,男人掂了掂手中的份量,满意的离开。
跨江大桥下面的堤坝上,郁欢拿着手中的文件袋,心情沉重。
她陷入了一种不管是谁说的话,她都不相信的境地。
她只相信确凿的证据。
白希的手颤抖着打开了文件袋,她用了很长时间去看九年前关于郁霁月的案子,看他贿赂官员,如何枉顾他人性命……
印象中,郁霁月是个很有良知的商人,他成立了以郁欢名字命名的基金会,专门帮助偏远山区上不了学的儿童;他每个月都会组织公司员工去做义工;他还……
做了那么多好事的郁霁月,为什么会成为世人眼中的大坏人?
当年楚家把证据交上去,又有什么错?
如果是她看到了那些证据,她就真的能坐视不理,继续享受郁霁月带给她优渥的生活?
不会。
她和母亲,哥哥都不会。
她花了好长时间去消化这件事,然后给郁乾打了电话。
“哥,你有没有想过终有一天,我们还会回来宁城?”
“我们现在不是回来了?”
郁欢看着远处的江面,江面上零星开过几艘货船,不知开向何处。
“我的意思是,让宁城的人重新认识我们郁家。”
电话那头沉默了,如果先前他还能以轻松的语气跟郁欢对话,那么在听了郁欢这句话之后,郁乾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隔着电话,郁欢都能感受到他的认真。
“衣锦还乡和锦衣夜行,我更偏向于前者。”
郁乾花了九年的时间,让sq集团在欧洲立于不败之地,可那又有什么意义?那始终是在欧洲,就算他们有只手遮天的能力,在宁城的人们眼中,他们依然是破产的郁家,是郁霁月身败名裂之后逃去意大利的逃兵。
他做的一切,不过是有朝一日,能够重返宁城,让所有人都没那个能力敢说他们郁家任何的闲言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