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然看向她，表情像是有些惊讶，“好。”

贺北岛并不是一昧直脑筋的人，她还是挺能屈的：“谢谢左律，我之后要去公安局复职，临时可能会有一些案子要办理，有任何关于金世正的突发情况希望你能够帮忙。”

金世正偏过头看她一眼。

于是左然再次点头：“好。”

贺北岛非常满意地带着金世正走了。

朝文悦今年28岁，已经在育英高中带了三年毕业班，今年她向上面申请表示受不了了，想去低年级混混日子。她年纪还轻，并不想这么早就秃头。

上面人十分豁达地批了，于是把她调去了日语班当班主任。

早对日语班的混乱程度有所听闻的朝文悦：“……”

后悔了，我还是去带毕业班吧。

林方影坐在椅子上听她抱怨，没有任何不耐烦，转而给她倒了杯果汁：“你现在申请一下应该还来得及。”

“不了不了，”朝文悦连连摆手，“都带了半年了，再反悔也来不及了。”

林方影一笑，没有评价。

“影子弟弟，我想求教一下您，是怎么年纪轻轻稳坐全校学生天敌榜NO.1的，我也想。日语班的小崽子管得我想吐。”

林方影比朝文悦小四岁，入职两年，主职物理，偶尔跨行教一点数学，但本身是个全科大佬。然而有才华的老师很多，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虽然年纪轻而且帅的全校皆知，但是心足够黑，极其擅长钓鱼执法，据说没有小情侣可以逃脱他手。

林方影扫了一眼一个家长发过来的学生资料：“你真要学啊？”

朝文悦：“……还是算了，跟你学我可能会被暗杀。”

“没那么严重，”林方影笑了，“凶一点就可以了。我班上今年新来了一个学生，叫金世静，你在未名市待得比我久，你知道什么情况吗？”育英制度严格，每个班进度不一，但都比其他学校要快，而且考试特别多，基本杜绝了学年中途转过来的情况。况且想转进来还有单人考试，根据成绩判断有没有入学的资格。

这种制度下还能过来的，而且一来就是林方影带的班，通常只有两种情况，成绩特别好、有点小背景的和成绩不好但背景特别大的。

朝文悦也想到了这一点，一激灵：“我们班最近也来了个转学生，也姓金，不过我们班进来的难度没有你的班大…我印象中未名市姓金有点背景的只能是金毓敏，但他不是快进了吗？我也没听说他有个儿女啊。”

无论哪里，不论什么职业，该八卦的还是会八卦。

林方影也想起来了：“金毓敏没有儿女，但有侄女。”

他的目光重新落到面前显示的资料上。

挺有意思的。

“不聊工作了，你要是真想知道什么，开学了让薇海上。”

林方影不置可否。

朝文悦拿了个三明治：“大过年的还聊工作，简直可悲。不聊这些了——我妈去年就说要我今年带男朋友回家，不然就是一整年的相亲，都怪姓韩的……不过幸亏有你，感谢影子弟弟。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跟我妈坦白其实我是个拉拉……她年纪大了明白什么是拉拉吗？”

“感谢我还喊我弟弟？”

朝文悦从善如流：“……那你现在就是我哥，谢谢林哥。”

“嘁。”林方影觉得好笑。

朝文悦本来要对他嚷嚷几句，不经意却看见外头正在下雪。未名市好久不下雪，至少朝文悦待得这十年就没下过，这一下让她觉得有点怔然。

虽然是白天，但昏昏的，比夜还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