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数据中心上有关贺北岛的信息比夏彦还少，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她的身份。

但是，看她这么自然坦诚，莫弈又开始思索自己错了，左然那个方向才是对的。

警察局里的人忙忙碌碌，左然道过别便离开，今天警局里面的人抽不开身，明天广场枪击案里回来了一部分人再做记录。

贺北岛口袋里面的手机不停振动。

她打开一看，是金世正打来了电话，贺北岛刚按下接听，金世正就出声了：“家里收到了一个快递。”

“拆开看看？”这种时候收到的快递指定和曹临江有点关系，贺北岛现在脱不开身，“拍个视频拆了吧，看看里面是什么？收到快递的时候是什么情况？周围有人吗？”

“不知道，”金世正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到桌子上，从盒子里面拿出了拆快递用的小刀，“快递放在了门卫那里，是门卫叔叔送过来的。”

贺北岛住的地方是雅宁区的老牌小区Moonrise，是个富人喜欢的别墅区，十几年前就十分抢手，十几年后更是有钱也进不来，保安措施都相当好。每一位保安人员都是挖来的高学历人才，暴殄天物可以说。

“寄件人是谁？”

金世正看了一眼：“岩玫瑰。一种花的名字吗？寄件地址是未名市Abyss酒吧。”

贺北岛一愣：“岩石的岩吗？”

“是的。”金世正下意识点头，“快递拆开了…里面是几张照片…我拍给你吧。”

贺北岛等待着。

岩玫瑰，并非玫瑰的一种植物，传说中会“自燃”的花。

——也一直是那个人对她的称呼。

金世正动作很快，几张照片都被她传了过来。

贺北岛点了接收，背靠在墙壁上，大致扫过，全都是曹临江死前的照片：“莫先生，你对比一下看看？”

袋子里的照片一共有四张，大概是随手拍的，凶手抓着曹临江的脸、胸口不停拍照，看不出多大的信息。而金世正发过来快递的一共有八张，有全部都是局部照片。尽管如此，能够通过照片获得的信息量远远超过寄来警局的那四张。

莫弈有点揣摩不出这个凶手是什么意思。

这时，贺北岛的手机又振动了一下。

金世正：还有一支花。[照片]

一朵仍然新鲜的岩玫瑰。

白色的花瓣中心像五角星一样。

贺北岛把金世正发来的八张与曹临江有关的照片发到了警察局的打印机上。

她去年八月份才回归正常的生活，这才半年时间，这么迫不及待吗？

可是她还没有准备好，连金毓敏都扳不倒，根本无力抗衡。

贺北岛把照片一张一张贴到黑板上，旁边的柳山忽然开口：“贺小姐，你很紧张吗？”

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的手颤的厉害。

“还好。”

柳山笑着说：“我大学选修了心理学，还是看得出来一些的——这些照片是哪里来的？”

贺北岛平静了自己的情绪，淡淡地解释：“凶手寄到我家去的，我家里人发过来了。”

莫弈站在一边，听着她和柳山的对话，又看了看墙上贴好的照片若有所思。

一个太兴奋，一个太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