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悬玉来不及跟雪妃说上几句话，昭阳帝便已闻讯匆匆赶来。

他从马车上奔下来，急切地向雪妃走来。

宋悬玉还从没见他这么失态过。

与昭阳帝的热切截然不同，雪妃在看见昭阳帝的瞬间，整张脸都寒了下来。

她松开了宋悬玉的手，转头走进了东宫，昭阳帝紧跟追了过去。

宋悬玉命所有人退下，让他们两个自己独处，自己也跟白刃信步往后花园中走。

“我真是低估你了。说吧，想问我什么？”宋悬玉主动履行约定。

白刃的问题还是之前那个，“你身上的毒是怎么来的？”

宋悬玉挑眉看着他：“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我若说我们以前……”

白刃正要答话，宋悬玉伸手制止，“你若是要说什么，我们以前就认识，你以前就对我倾心之类的话，那就不用说了。”

“我不记得了，我因为中毒，十八岁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宋悬玉转头望向遥远的天边，毫不在乎道：“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感兴趣。”

慕容妄虽然已经变成了了白刃那张脸，可心还是那颗心，他眼里看到的不是什么皇太女宋悬玉，她是沈清浅，是他的妻子她的挚爱。

听到她那毫不留恋的话语，心就像是被人生撕了一般。

可她也没错，她没做错任何事。

“那是谁给你下的毒？”慕容妄问道。

“还能有谁，晟王呗。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置他父子于死地？”宋悬玉道。

“解药在谁手上？”

宋悬玉嗤笑了一声，“人都杀我后快了，怎么可能会留下解药？这是必死之毒，是我自带的灵脉之血冲散了一部分毒性，这才留住了性命。”

“无药可解！每月一‘死’，是我必须承受的。”宋悬玉十分坦然。

……

东宫的另一边，昭阳帝追上了雪妃的步伐，将她拦下。

“阿姐……”

“住嘴！”

昭阳帝一张口，便惹来雪妃的勃然大怒。

‘雪妃’这个名字，是昭阳帝在宋悬玉面前编造的一个身份，是昭阳帝枉顾力法践踏人伦的遮羞布。

她是宋清河，是梁国的长公主，是昭阳帝的姐姐。

“宋晏海，你敢在清浅面前这样喊我吗？你敢当着朝臣的面这样喊我吗？”

宋清河愤恨地看着昭阳帝，不停质问着他。

昭阳帝无畏无愧，反因为她这一眼变得无比兴奋，他抓住了宋清河的手，拉着她往外走。

“我有什么不敢的？悬玉比你想象中的强大，她才不会计较我们曾经是什么关系！”

宋清河像被刺了一下，甩开他的手。

“你这个疯子，你害了清浅，她被你变成了一个无情无欲的工具。宋晏海，我要杀了你！”

“来呀，来杀我！能死在阿姐的刀下，我死而无憾！”

昭阳帝似乎早有准备，竟真的从身上摸出来一把匕首，塞入宋清河手中。

宋清河气急，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我不敢！”

宋清河握住刀柄，一刀刺了过去。

噗呲一声，刀刃割破了藏着金线的龙袍，没入昭阳帝的身体。

昭阳帝受了一刀，却旁若无人般地笑了起来，像是解脱一般，“阿姐现在痛快了？”

昭阳帝握住了宋清河的手，很不甘心道：“阿姐，我哪里疯了？你明明也知道，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