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经历世上最大的绝望(1 / 2)

将闾传 温酒三壶 1075 字 3个月前

“老爷,您……”双手捧着洁面巾刚给姜庚擦洗完脸颊的丫鬟一转身看见面色铁青,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的姜厚虞,顿时被吓了一跳,正欲屈膝行礼,

“滚!”一向脾气极好对下人十分和善的姜厚虞一改往日模样,直接一巴掌将拦路的丫鬟扇飞出去,身子径直落到角落昏死过去。

“老爷饶命……”

“老爷息怒。”

房中一众下人也是入府几年的老人了,从未见过姜厚虞如此凶神恶煞的样子,一时间纷纷跪在地上,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惹得老爷发什么大的火,战战兢兢地求饶。

含怒一掌扇出的姜厚虞心中的怒火并没有得到彻底的宣泄,咬紧牙关走到床前,看着十几年来自己视若心肝宝贝的儿子,尽管心中万般不信,但终究还是松开袖中紧握的拳头,手指微微颤抖着搭上姜庚手腕。

脉象沉浮,寒热相冲,气血两亏!这分明与严同方的诊断如出一辙!况且这气血奇症自己可谓是十分熟悉,十几年前旧人的容颜跃然眼前。

“混账!”姜厚虞勃然大怒,一脚踢出,床前跪着的老仆噗地喷出一口鲜血,捂着肚子痛苦地哀嚎着。

姜厚虞子女中震怒,就在其几乎控制不住内心的杀气准备出手时,却被院子外传来的话语打断:“老师,学生有要事相告!”

“全部跪着!没我的吩咐不许起来!”姜厚虞怒喝一声走出门去。

门外恭恭敬敬地站着一位年轻人,身高七尺,面容清秀,着一身白袍,正是陈庆之!姜厚虞唯一一名儒道弟子,也是他为姜贞所挑选的夫婿,只要明日大婚礼成,便是自己的乘龙快婿!

“怎么了?”姜厚虞本就心中愤恨,一直在努力地压制使自己保持平常养气的淡定从容,此刻明显语气生硬带着不悦。

陈庆之依旧先是恭敬地执弟子礼,随后谨慎地凑近姜厚虞耳边细细低语。

“什么?!!”姜厚虞明显声调都升高了,睁大的瞳孔显露出震惊:“是什么人?”

陈庆之环顾四周后开口:“不知道,所有押车护卫全部死于非命,对方下手丝毫不拖泥带水,依学生看来,似乎并不像是普通山匪所为。”

姜厚虞脸上陡然出现震惊和凝重的神色,原地踱了两步后目光如炬地看着得意弟子:“你的意思是已经有人察觉并有意针对了?”

“恐怕是的,只不过是某几个人在怀疑还是那群人开始行动了还未可知。”

姜厚虞心中猛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之意,胸膛起伏之下渐渐平缓,似乎是找到了某种势力强大的依仗使自己冷静下来:“莫要自乱阵脚!这件事我会亲自和上面汇报,敌不动我不动,现在最要紧的是明日你和贞儿的婚事,一切行动暂缓,等明日过后再做计较!”

“学生知道了!”陈庆之低头称是,既然姜厚虞心中已有计较,自己也不便多嘴,有意无意间抬头看了看房内跪着的一众仆从,出于关心问道:“老师方才何事动怒?可是公子的病情出了变化?”

姜厚虞闻言意味深长地盯着陈庆之,目光灼灼,见对方与自己对视之下眼中只有疑惑与关心,也不再多疑,只是他并未回答,反而故意压低声音,仿佛生怕外人听见似的:“子云,该你做事了……”

子云正是五年前自己冠礼时老师亲自为其取的字,这么些年以来,老师从不轻易喊自己的字,陈庆之记得很清楚,五年,老师一共称呼自己子云只十次不到,而每次,都是到了做事的时候。

不过这次陈庆之倒是十分不解,老师片刻之前才吩咐一切暂缓,等明日过后再计较吗?如今又有什么要紧事是要自己亲自去做的?

尽管如此,陈庆之还是不假思索地回应:“老师请吩咐。”

姜厚虞闭嘴不语,只是眼神微微斜瞥,微微侧了侧脸。

陈庆之随着其目光看去,收入眼底的只有那一屋子长跪不起的仆从,顿时心中大惊!姜厚虞多年以来善待下人,在江州城中素有善名,今夜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他要冒着暴露的风险在家中杀人!?

知道其中必有隐情的陈庆之同时也知道姜厚虞不主动透露的话自己也不敢多问,只得硬着头皮:“遵命!学生会处理好的。”

姜厚虞闻言微微低头凑到陈庆之耳边:“做干净些。今夜你就守在少爷房内,不得放任何人进去!特别是府上那两个少年郎,为师总觉得这二人不简单,来得太蹊跷!”

“但凭老师吩咐!”看着姜厚虞离去的背影,陈庆之脸上的恭敬之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诡异的冷漠和凌厉,双手后背缓缓走入房内,在众人惊恐的瞳孔中慢慢关上了房门。

此刻姜府后院的佛堂外潜伏着两道朦胧的身影,正是被拉着出来看戏的智凝的韩於!二人等待良久也没有一丝动静,智凝不禁看向身边的韩於,眼中满是戏谑和疑惑。

判断失误的韩於也是一脸尴尬,只得自言自语地解围:“不对呀,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