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夫人冷笑道：“他知道！他说他不介意，还说他愿意从兄弟那过继世子，可你也看到了，都是骗骗别人罢了，他和那个什么侧妃你侬我侬的时候，就没想过韩姐姐有多难过吗？”

燕夫人说着说着突然红了眼眶，燕明婳见状突然口不择言地安慰道：“娘你别生气，我看王妃也不喜欢王爷了，她和百越的祭司关系很不错呢。”

燕夫人猛的抬头道：“什么祭司，那个祭司不是和罗侧妃私通的吗？他也配！？”

燕明婳发现自己一不小心把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反而让燕夫人更激动起来，吓得连忙给燕夫人顺气，“没有祭祀，都是我自己瞎猜的，是我糊涂了，王妃绝对看不上他的。”

燕夫人深吸几口气，突然道：“不行，等这边战事结束了，我一定要去南疆看看！”

燕明婳见状也不阻拦，连声迎合着，只想着把话题转到别的事情上，“娘，说到战事，爹和大哥那边怎么样了啊？”

燕夫人无奈道：“他们在前方作战，现在传回来的消息是越来越少了，不过你不用太担心，你爹虽然情况不稳定，但耿将军是个身经百战的将士，你可以对他放心一点。”

燕明婳恍然大悟道：“原来耿将军是陛下派来支援的，不过这样的话他之前为什么不走正路，我一开始还怀疑他别有用心呢。”

燕明婳为她此前的多疑心虚起来。

燕夫人听了却皱眉问道：“你说耿将军不走正路是什么意思？”

燕明婳就将她在回来路上遇见耿将军连同朱少爷的事情一并告知了燕夫人。

燕夫人喃喃自语道：“难道是因为这个……”

见燕夫人这样，燕明婳好奇问：“因为什么呀？这事有什么问题吗？”

燕夫人道：“你以后多半是要嫁去京城的，有些事情也该和你说说了，省的到时候两眼一抹黑。顺亲王是陛下的叔叔，现在的顺亲王妃不是原配，先前那位王妃的娘家侄女是废太子妃，废太子失势后没多久，那位王妃就病逝了。方才听你这么说，我怀疑陛下是在背着顺亲王调将。”

燕明婳听了这么多却没弄明白顺亲王能对此事有什么威胁，他没有兵权，番地也不富饶，就算有反意也是心有余力不足，陛下何必担忧呢？

燕夫人见她不解继续道：“漠北虽然是战争最频发之地，却也是最容易挣到军功的地方，上一任守将退下后，有的是人想来漠北镀金，虽然是你爹最后胜出，但军中呼声最高的是谁你知道吗？”

燕明婳眼睛睁得大大的，迟疑道：“该不会是顺国公吧？”

燕夫人摇头道：“不是顺国公，是顺国公世子。”

“当时太子还未失势，先皇没有答应让顺国公世子镇守漠北，一来是出于制衡的考虑，二来是不想出现第二个南疆王。你爹家世不显，又和朝中官员没有来往，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我暂且明白了陛下的顾虑，但我还是不懂，顺亲王没有兵权，就算有反意，也不成气候，陛下何至于这样忌讳他？”

燕夫人道：“那位朱公子家里是海商巨富，顺亲王一个每年白拿朝廷银子的宗亲可不会缺钱，可他还是娶了商户家的女子，虽然他对谁都说是一见钟情，可说不准是在私自养兵呢？”

“废太子去世后，由他执掌的一支精锐士兵就消失了，那支精兵是圣祖皇帝交给废太子的，极为熟悉皇宫布局，一天不找到陛下就不可能彻底安心。”

燕明婳点点头，“所以陛下是觉得那支精锐在顺亲王手里？”

燕夫人道：“顺亲王毕竟是陛下的亲叔叔，没有正当的理由陛下也不能对他随便下手，也只能尽量剪去他的羽翼，不让他有机会发展势力罢了。”

“所以陛下让耿将军从小路到漠北，就是想来出釜底抽薪，断了顺亲王世子的念头？这就可以理解了。”

弄清楚这件事情后，燕夫人却突然想起女儿是和顾闻一起去的南疆。

她突然握住燕明婳的手道：“婳儿，你和顾大人怎么样了？”

燕明婳愣了一下，虽然生气顾闻让她天天写文章，但还是红着脸小声道：“娘，他答应来提亲了。”

燕夫人明显有些惊讶，但她知道自己女儿脸皮薄，也没继续追问，而是提醒道：“这样也好，虽然爹娘和陛下当年有矛盾，但陛下确实是个好君主，也是个念旧情的人，顾大人早年救过陛下的命，只要不触及陛下的底线，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

她看着尚且懵懂的女儿，突然有些不放心起来：“你将来要看好他，不要让他做得太过。他有一腔热忱，是这世道对不住他。”

燕明婳见燕夫人突然伤感起来，不解地问道：“娘，他想做什么？”

“他曾坚定地和我说，他要继承你外公的遗志，荡尽天下不平之事，为你外公洗清冤屈。”

虽然燕明婳对当年的事情不胜了解，但她知道的当年给外祖父定下罪名的是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