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婳回想起那位夫人的风姿，叹气道：“真是可惜了。”

想到顾闻和燕将军身上的蛊，她担心道：“这边的事情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解决，不会耽误我们的行程吧。”

顾闻安慰道：“既已摸清了吴将军的用意，只要调查清此处实情，这事最多不过三日便可办完。”

他突然掀开车帘，招呼燕明婳道：“你看，这便是第一件要查之事。”

在燕明婳不经意间，马车已经停在了一处颇为气派的大门前面，燕明婳下车后刚站稳。就看见那门匾上赫然印刻着四个金光灿灿的大字——东海商会。

这商会大门敞开，似是欢迎任何人进入一般，倒是让燕明婳心生好感。

进门后是一处很是雅致的花园，看得出有人精心打理，让这地方看着不像是商会，倒更像是富商的私人花园。

走了没多久就能看见前厅，前厅里有一个掌柜模样的人坐在椅子上打着算盘，见有人到来却没有表现出欢迎的样子，看了他们一眼便继续打起了算盘。

燕明婳作为跟在顾闻身边的唯一小厮，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寒暄道：“这位掌柜，我和我家老爷是从漠北过来的，这不是漠北在打仗，我们只好去别的地方做生意，听说咱们海城商人地位高，就想着过来谋生，不知道这边商会有什么要求啊。”

那掌柜在两人走进后，见来人形容不似常人，便也态度认真起来，听燕明婳这样说，他却不由叹了口气道：“你们来的不巧啊，要是早几年来，我们海城确实是经商圣地，可现在海城的商税可提高了不少，我奉劝你们一句，外地人现在想在这经商，只会亏，不会赚！”

燕明婳闻言和顾闻对视一眼，知道吴夫人说的话多半是真的之后，就刻意打听了起来，那掌柜看出她的意图却也没什么隐瞒的，将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原本苏家将他们家大小姐嫁给吴将军，是希望能借着将军之力坐上海城第一商贾的位置，可将军有他自己的打算啊，不仅让他弟弟抢了苏家的产业，还给苏家数敌，海城的其他商贾不清楚内情，和苏家闹了个两败俱伤，现在实力已经大不如前了，倒是将军的弟弟，因为搭上了蓬岛的路子，生意做得是如日中天。”

他看了两人一眼，继续劝道：“你们若还想好好做生意，就去别处吧，如今我们商会也没什么入会门槛了，只有一条，一定要忠诚于商会！我劝你们还是去别处谋生，但若执意在此做生意，那我也不会阻拦。”

燕明婳一时不知道是不是要继续下去，顾闻拉了下她的衣袖，上前道：“多谢掌柜提醒，想不到如今海城竟然情况这般复杂，在下还是去别处寻机会吧。”

那掌柜对此见怪不怪，见两人离去却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想他们东海商会当年何等气派，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要怪苏家贪心，也要怪他们商会不够团结啊。

一上马车，燕明婳就气愤道：“依我看，吴将军和他弟弟分明是一丘之貉，如今是见计谋得逞了，就过河拆桥，把自己弟弟这个最重要的人证除去，将来就算有人揭露他，他只管推到死去的弟弟身上就行了。”

顾闻有些欣慰地看了她一眼，提点道：“若说吴将军计谋得逞却不尽然，我看他还对吴夫人很是容忍的样子，想必仍然忌惮东海商会的势力，既如此，他这般着急铲除掉他的弟弟岂不是自断手臂？”

燕明婳思量片刻，犹豫道：“难道他是听说了陛下有意调查蓬岛的事情，所以才着急下手，这样岂不是说......”漠北或者京城陛下身边有吴将军的人！

顾闻见她领会到其中关键，漫不经心道：“吴将军有意和陈家联姻，若是陈家那边放出消息给他也不足为奇。”

燕明婳惊讶道：“皇后这是要拉拢东海军？！”

“这事还真是可行，吴将军当年和皇后可是青梅竹马，之前皇后顾及陛下，一直不敢和吴将军扯上关系，可上次陛下明着拒绝了她拉拢你们漠北的意思，恐怕她是着急了。”

燕明婳因为陈尚书有意要把陈婉兮许给顾闻的事情对陈婉兮印象深刻，排除掉一些特别的情绪不谈，她其实是很欣赏陈婉兮的，因为她觉得陈婉兮虽然和崔妙姝一样颇有名声，但却不像崔妙姝那样清高自傲，她端庄的模样竟是有些像燕夫人，让她颇有好感。

想到这里，燕明婳对陈婉兮的婚事突然关心起来：“那吴将军是想让大儿子去联姻陈家，所以才不给他安排亲事吗？”

顾闻好笑地看着她道：“这我如何能知道，且看着便是了。”

待二人回到驿站后，顾闻给她安排了个单独的房间，叮嘱她不要乱走动，这才吩咐人手暗中去寻吴二老爷。他将今日见闻不带个人情绪地写在一张纸上，轻唤了一声，便有身手不似常人的暗卫出现在他面前，恭敬地从他手上拿过那张纸，行了个礼后便立刻消失了。

顾闻看着那暗卫消失的方向陷入深思，也不知道陛下对这事是个什么反应，最好是能在陛下命令下达前把这里的事情了结，不然依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