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燕明婳感觉整个脑袋都晕晕的，当她睁眼后突然感到额角像是被针刺了一般疼痛，她不得不在床上继续磨蹭两下，刚下床就见白梅捧着盆进来要帮她洗漱。

温水恰到好处地平复了她酸疼的脑袋，刚用布擦干净脸就见白梅站在一边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疑惑道：“你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就是了，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白梅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用布包着的玉佩，递给自家小姐。

燕明婳看了眼她手上的玉佩，又摸了摸自己的腰，刚想说什么时，脑海里有一些片段记忆浮现出来。

燕明婳颤抖着手从白梅那接过玉佩，强装镇定道：“你给他的时候，他怎么说？”

白梅迟疑道：“顾大人只是看了一眼，不仅没收下，还和我说……”

见白梅在关键地方停顿下来，燕明婳突然着急起来道：“哎呀，你快接着说呀，他到底说了什么啊？”

白梅只好小声道：“他说‘让你家小姐自己来找我’。”

燕明婳顿时松了口气，没有直接拒绝就好，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继续问道：“那他看起来心情怎么样？”

白梅认真地看着自家小姐道：“奴婢觉得应该算不上好吧，好像顾大人听完奴婢说话后脸都黑了不少。”

燕明婳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正常，每次说到我们之间的事他要给我甩脸色看的。”

白梅听了有些心疼自家小姐：“小姐，其实除了顾大人，还有很多好儿郎的，您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嫁给他呢？”

燕明婳侧目看了她一眼缓缓道：“我们看人能看得几分真心？就说京城的那位王夫人，当年她婚嫁时，她的父母一定也是为她好好谋划过的。周大人能走到今天的位子，旁人恐怕都觉得她当年嫁给周大人的决定没错。可事实却是，周大人虽然在朝中略有作为，可于情爱一事上却是个彻彻底底的负心汉，他甚至能狠心到对发妻下手。”

“我知道当初因为皇后的事情，爹娘早早得就在帮我物色亲事。顾宁远是唯一一个走到我面前的，可他后来做了什么你也是知道的。”

“如果世间女子可以自由婚嫁，那我多希望我可以一辈子不用嫁人，就守在爹娘身边。如今既然必须要我嫁人的话，我只希望嫁给一个我相信的，令我安心的人。”

燕明婳抬头看着白梅的眼睛道：“这个人就是顾闻。”

“小姐……”白梅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一时觉得小姐的想法很不正常，一时又发自内心地认同这个想法。

还没等她想好要说什么，燕明婳就看着她笑道：“白梅，以后你有了喜欢的男子一定要告诉我，我会给你份很丰厚的嫁妆帮你撑腰，如果你也不想嫁人了，那就不嫁，我会养你一辈子。”

白梅瞬间眼睛都红了，她哽咽着呢喃了声“小姐”就再没有后话。

燕明婳帮她擦了擦眼泪，摆出小姐的架子道：“好了，你家小姐命令你不准哭！不然你出去眼睛红红的，别人还以为我虐待你了呢，坏了你家小姐的名声，我拿你是问。”

白梅破涕而笑，重重地点了点头。

燕明婳见气氛被自己搞得悲伤不已，只好打岔道：“我记得昨晚我离席之前，我爹在和顾大人他们商量军饷的事情，那事可商量出结果了？”

白梅吸了吸鼻子回答道：“具体的情况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但从前院传回来的消息说将军和卢大人最后都心情不好的样子。”

那就是没谈拢了，燕明婳不禁皱了皱眉。

“金菊去哪了？等她回来让她再去前院打听打听，怎么会闹得双方都不高兴呢，有大哥在不至于吧。”燕明婳心中暗暗不解。

还没等白梅应下，金菊的声音就从屋外传来：“小姐，我在街上听到了不好的消息。”

见金菊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燕明婳无奈道：“你走慢点，你家小姐这时候要是还在睡都要被你吓醒了。”

金菊听了有些心虚，但还是没有忘记正事：“小姐，我一大早就给您去买城南那家烧鸡了，您看！”说着还把那烧鸡往燕明婳那边晃了晃，燕明婳吸了两下鼻子，一把将那烧鸡抢了过来。

“好了快说正事吧，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着急？”见金菊一脸委屈的样子，燕明婳不动声色地转移金菊的注意道。

“街边人都在议论，说昨晚上顾大人他们从我们府里出来，脸都是黑的，就属卢大人的脸最黑了。”

顾大人的脸黑恐怕还有她的原因，不过卢大人脸黑难道真是昨晚气着了？燕明婳暗自思考着。

金菊见自家小姐没有多大的反应只好接着说道：“现在他们都知道昨天京城来的大人们和我们燕将军没谈拢，不过大家都是站在我们将军这边的，再加上有那些下狱的官员做前车之鉴，这会大家对顾大人他们的印象不是很好呢。”

漠北百姓偏向燕家很正常，但这样的风声传开，恐怕容易让顾大人那边心生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