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娘知道你与你大哥关系好,他这些天,被我禁足在家,一直赌气,你就替娘劝劝她。”
听到此话,曹兰芸还想驳上几句。
但认真思量了一会儿,却觉得母亲的话说得不无道理。
内心凄然了几分,曹兰芸无奈一叹:
“唉……”
她转身去了曹景休的书房。
……
……
“大哥,你睡了吗?”
夜暮沉沉,天上银月如盘,曹兰芸来到书房外,轻扣了扣了门,小声问道。
“没睡。”
屋里有人回道。
旋即,曹兰芸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不多时,房门被打开了。
曹兰芸见着了她大哥。
曹景休如今年岁不到三十,脸庞英朗,为官几载,身上也有几分官威,但眉峰里,读书之人的文章正直之气却怎么也掩饰不掉。
几日窝在家里,曹景休看上去有些憔悴。
曹兰芸站在门外,朝里望去,发现那案上纸墨散乱,完全是一团糟。
“芸妹,你怎么还未睡?”
曹景休问道。
曹兰芸不知如何开口,犹豫了一二,方才低声说道:
“娘让我来劝劝你,万贯钱庄一案,你就不要再管了。”
“刑部侍郎不是咱们曹家得罪起的。”
此话落在曹景休耳里,却让他脸色一变,不解道:
“芸妹,你一向知道大哥的秉性,也支持大哥的决定,怎么这会儿反倒变卦了?”
“娘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曹兰芸无奈苦笑了声,道:
“大哥,娘说了,你这样下去,会害苦咱们家的,当今天子是仁君,不会杀文官,可触怒了龙颜,咱家就要外放出京城。”
“娘年纪这么大了,可经不起奔波,再则而言,万一哪天小弟找回了这里,发现我们不在怎么办?”
“这……”
闻到后半句,曹景休一下子呆住了。
他蓦然站在原地,神色复杂,似心疼,似愧疚……
其实。
曹家还有一子。
名为曹景谦,乃曹景休、曹兰芸二人的弟弟。
家中排名最小。
只是,幼年之际,被曹景休领出去玩时,意外走丢了。
这么多年,曹家发动了所有人脉去寻找,结果硬是找不出人来。
而曹景休也一直愧疚多年,总觉得这件事是他之过。
若非是自己把小弟带了出去,或许他就不会走丢。
思虑间,曹景休深感无力,内心挣扎了一二,最终沉重了一叹:
“芸妹,你回去告诉娘吧,我想通了,知道要怎么做。”
“那大哥早点歇息吧。”
曹兰芸明白此刻大哥的心境,没有多说什么,道了安就走了。
她离去之后,曹景休回到书房里,望到屋里那些圣贤书,不禁露出苦笑来……
……
……
过了一日。
到了
夜幕落下,整个开封城,一片张灯结彩,霓光月影,红罗碧笼,好看极了。
那曹兰芸与曹老夫人执拗不过,只得带上了两位丫鬟,与她一道出去,逛这灯夜会。
至于曹景休,他这几日心情低迷,就没有出去,只是在家中赏月罢了。
说曹兰芸与两位丫鬟出了曹府,来到长街,只见街道上人流如织,小摊如云,百姓们是摩肩擦踵,叫卖声、嬉笑声、炮竹声……,从四面八方涌来,让人切切实实感受到了上元佳节的热闹。
曹兰芸嫌街上拥挤,把妙目一望,见到不远处的桥上,不少人在放灯。
伴随潺潺水波流动,那灯也渐渐飘远,露出一抹迷离之美。
对此,曹兰芸来了兴致,就叫上丫鬟前去。
只是,她刚到桥上,忽觉迎面走来一位瘦小的伙计,路过她身边时,只觉似用手碰了下她腰。
面对这般轻浮之举,曹兰芸眉头微皱,来了些许火气。
不禁抬头望了过去,却发现那人,早已没了影子。
“小姐,你荷包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