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实在是那严文兆操戈之心颇盛,要不然贫道也不会捡了这个便宜。”
韩湘子解释道。
当下,他就把那严文兆如何撺掇彭茂昌深夜跑路,加之文师爷在城外伏击彭茂昌一事,与钟馗言明。
“好个杀人灭口,看不出来这严文兆当真心思歹毒。”
有感严文兆的狠辣,钟馗也颇觉诧异。
几人寒暄了一阵,未几韩湘子便面容一肃,与钟馗等人正色开口:
“眼下人证物证俱全,是该去往县衙,将严文兆治罪了!”
“韩道兄说的在理!”
钟馗应道。
话落,便率先走出了屋门。
紧接着,杜平与钟藜也跟了上去。
几人并没有选择徒步前往县衙,而是直接驾云前去。
对于杜平与钟藜来说,腾云驾雾可是头一遭。
先是惶恐,随即便是惊奇,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感受,杜平已发现下方蓝田县衙在望了。
当下,韩湘子把云头一按,便落了下来。
四周百姓,望到凭空从天而降的几人,无不一脸吃惊。
只当是仙人临凡,还没来得及跪拜,就见几人走进了县衙。
众人见状,忙跟了过去。
“汰!”
“你们是何人,敢擅闯府衙?”
一到县衙门口,看守在此的衙差,便伸出刀鞘来,将几人拦住。
“哼!”
“此乃陛下亲封的洞箫广济天师,你等还不退下!”
钟馗露出真容来,瞧见那几人,冷哼了声。
不知为何,兴许是那蓝田县严文兆的缘故,钟馗对蓝田县衙压根没什么好印象。
故而,见衙差阻拦,当即呵斥了句。
话音落下,这几位衙差赶紧跪倒在地,求饶道:
“天师恕罪!”
“严县令在何处?”
韩湘子不理会此人,只是开口问了句。
“县令大人在内堂,天师要见,可需我等通禀?”
那衙差忙答道。
“不必了,贫道自行前去便是。”
韩湘子摆手拒绝。
刚欲进去时,他忽得转身对钟馗吩咐了声:
“钟道友,去把那崔侍郎找来。”
“某家明白。”钟馗说道。
话落,他就望向这位衙差,闷声问起:
“崔侍郎可在县衙里?”
“回…回钟状元的话,崔侍郎已在行馆歇下了。”
衙差压根不敢直视钟馗,他吓得说话结巴起来。
“还不头前带路?”
钟馗见他说完,就杵在原地,便催促道。
“小的遵命。”
衙差哪敢拒绝,只得慌忙起身,领着钟馗、杜平与钟藜三人,去往行馆。
这边,韩湘子来到县衙里,二话没说便径直穿过仪门,直奔内堂。
……
此刻,已有衙役见势不妙,跑去内堂,与严县令面前禀道:
“大…大人,不好了!”
“外头有一道士,自称洞箫广济天师,随同钟状元来此,眼下正往这儿来了!”
话音落下。
那严县令腾得从板凳上站起,一脸惊慌失措:
“什么?!”
“洞箫广济天师到了?”
倏忽,他望向那名衙役,呵道:
“他几时来到,你怎才通知与我?”
这衙役刚想回答,不料韩湘子忽得迈步进来,似笑非笑望着那严文兆,道:
“怎么,严县令是不欢迎贫道来吗?”
严县令未曾料到韩湘子突如其来进门,脸上怒意顿消,赶紧谄笑了句:
“洞箫广济天师说哪里话,天师驾临此县,应早些派人通禀才是,也好让下官出门迎接。”
韩湘子不愿与严县令多费口舌,直接言道:
“贫道乃山野中人,严县令不必与我客气。”
话落,他语气陡然间一重:
“现请严县令,去往大堂受审!”
冷不防听到此话,严县令吓得一个趔趄,他脸色一下子惨白起来,只觉脊背生寒,但脸色还是挤出了一抹僵笑来:
“天师,玩笑了。”
“下官乃蓝田县的父母官,向来只有审犯人,哪有受审一说?”
“为官者,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怎可审不得?”韩湘子目光渐寒,直视那严县令说道。
“天……”
严县令还想争辩什么,但迎着韩湘子那般犀利如刀的目光来,也只得将话给生生咽了回去。
颤着身子,离开了屋,往那大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