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入世之绑架(1 / 2)

面对浑身发抖、嘴唇泛白的面部表情变化,男人没有多做询问关怀,只是蛮力一扯,女鬼吃痛地眼凸,惯性的前倾扑倒在怀里。

眼凸之处隐约有着白色蠕动物,对于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来说简直就生咽一坨屎那般恶心。

男人手上再次紧了紧力,眼凸更加明显,明明月吓得瞪大双眼,让一粒不明物体伺机滚进嘴里。

“呕——”

哽在喉间的东西作祟般地扒在那里不肯离开,明明月都差把整只手送进去把东西掏出来。

极速的催吐让整张脸红润,眼角湿漉,看起惹人可怜。

他却像个事外人冰冷无情地再次重复那句话:

“死不是个好归处。若你死,我会像现在这样为你收魂灵。”

“......”

明明月晃晃悠悠地靠树而起,颤抖着手指着那张可忿的脸,忍着喉里的恶心:

“有本事你现在就收了老子!反正老子也无牵无挂,死了好,一了百了!”

男人望着他:“活着不好?”

明明月倔强不肯服软,男人忽地一笑。

这笑容令自己觉得戏谑,就像是一位审判者对于轻视生命的嘲笑。

明明月还在等着男人下一步的动作。

反正他是想明白了,摔下去面相难看,好歹自己也是全京城的好看公子哥,如若被人发现死于山谷底部,还死得那般难堪,他就算死也不会安息的,倒不如让这个男人收了魂灵。

等了许久,男人的视线除了探究漠视,就是无言。

“你......”

“印堂发黑。”

“什么意思?”

男人不多言,站直身子歪斜看他一眼:“恐有灾祸降临。”

什么灾祸降临?明明月不在乎了,他现在就想要这个人把自己这条命给收了:“你赶紧把我杀了。”

撇开攥住衣袖的手,就地抚拍一遍又一遍,就像是自己手有多脏。不抬头地道:“我不杀人。”

明明月没听清楚其中意思,就见他转眼凝望着自己,薄唇一开一合:

“我,杀,鬼。”

于是,整个山谷传来女鬼撕心裂肺的吼叫,那抹殷红的身影顷刻间散作一团白花花的烟雾。

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这皎皎月光下的雾,究竟是真的夜水露雾还是这女鬼的魂灵。

“.........你杀了她!”明明月反应过来,惨叫着。

“明明月。”他生冷地叫着脸色惨青的人,脸色波澜不惊:“你死了,你觉得你的下场跟她相比,谁会更胜一筹?”

“……”

风疾驰擦过脸颊,裙角边的衣料早已浸润,垂拉得边边角角明晰。

这一身衣裳价值珍贵异常,是全京城最贵的师傅所做,每一针都是金线勾勒,是父母亲手所赠的生辰贺礼。

现在它们被山间的泥泞草露晕染,形如乞丐破布。

他极速奔跑,顾不得回头,仿佛一回头就能看到那个长相虽俊美,内心却阴狠的“鬼”此刻正阴笑着甩动那根拧死女鬼的铁锁。

比起跳崖坠死,他似乎更害怕那人的审视。

这种审视就像是审判,审判个人的生平,只需要一眼,就可以得知这个人的好恶。

在离开忙于逃离,明明月似乎听见了那个男人自报了家门,别的没听清,就听清———

拘魂使者,几千春。

不知跑了几里地,只晓得耳边传来的不再是风声,只有气喘。

捧着岸边溪流,要及嘴边,忽地皱眉,丢弃废物一样甩掉手中的溪水。

低头看了眼乌糟糟的自己,心中又气又愧,捡起石头狠狠砸出个窟窿,窟窿会愈合,心里的缺口却断裂。

哭了好一阵,明明月跟着月亮的足迹回到熟悉的地方。

明府大门富绰大气,摇晃的灯笼大如陨石,这是之前自己嫌原先的灯笼小气特意换做大的,门口没有仆人,明明月轻易走入里院。

院中多种植贵树,花卉不见其色但闻其香,多为富贵牡丹,石桥横跨两岸,水声晃动,水面不照而自显金色的鱼群。

明明月注视着它们,以前自己会撒下大片大片的鱼饲,看着它们争抢,那是一番乐趣。

廊下不暗,上挂着最喜爱的红绸,和身上这一身尤为相似,只不过因自己喜欢,他们便花钱给自己的生辰定做这满院红墙。

恍惚之间,明明月觉得什么都没变。

白日的那些不过是一场噩梦,直到——

“明月这孩子好说也是我们亲自抚养这么些年,就这么由着他离府吗?”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明明月穿过透风砖望着那个虽及中年,仪态与气质仍旧风华的阿娘。

坐在石凳旁边的是阿爹,年龄比她略大,鬓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