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家叫错魂?(2 / 3)

酒涡。

“楼…我不吃甜吗?”方樱不懂楼回怜的口味,她最爱吃甜。

“小时候喜欢吃的,后来就不喜欢了。”红丫有些落寞。

方樱干笑两声,赶忙把一个蜜饯塞进红丫嘴里,怕再说下去自己会露馅,立马转移话题:“对了,刚才他们说大婚,是谁要大婚啊,为何我不能出门?”

红丫怔愣,面上只剩诧异:“小姐,你怎么连自己的婚约都不记得了?”

“我自己……咳。”蜜饯呛在方樱喉里,咳红了脸:“我的婚约?”

“小姐,别吓奴婢呀!”红丫紧拍她背,到来杯茶:“您再不喜这门亲也得想开啊,您可记得曾与老爷隐隐提过一次想退婚,便被罚抄了三日道德经,禁足一月?”

“楼老头为何如此刻薄?!”方樱心中万般疑惑,却是这句先脱口而出。

“小姐,可不敢这样称呼老爷。”红丫递上茶水。

“哎呀,反正我就是忘了,他为何非要我嫁人。”方樱胸闷,接过茶杯。

这会儿故事大差不差在她心中拼凑出来,楼回怜不喜楼家为她安排的未婚夫,与自个儿心悦的戏郎私奔,路上意外溺水。

“为何?”红丫思索着:“许是因为老爷和程国公旧交甚笃,国公在世时大人们便定下了您与程大公子的娃娃亲,楼氏向来以仁义礼信为训,老爷大概不愿破了信字。”

“噗。”一口茶水猝不及防喷出。

方樱不是故意在红丫面前失态,只是入耳之事过份离谱。

程国公……

京中姓程的国公仅有一位,听闻功勋满身,早年间战死沙场,膝下儿女三位,长子名为程长弦。

程大公子……

那不就是程长弦!

“嗝——”千言万语,噎成方樱口中长长的嗝。

“是茶水太烫了吗?”红丫关切询问。

“啊?昂。”方樱眼看着红丫口型在动,却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眼中没了光。

作孽啊。

真是作了天大的孽。

仔细想来,这世间她憎恨的人细数不清,若列成长队,程长弦大概只能站最后一排。毕竟她是阴沟里的老鼠,人家是光明下的猫,即便对她穷追不舍,也算天经地义。

可最后这人偏要诬她一桩劫皇银,这让方樱有些瞧不上程长弦。

一万两?看不起谁呢,她又不是没偷过大的,随便劫队走私船匀出来的数目都胜这笔赈灾款体面。

总之她不想再看见程长弦,最好死生不复相见。

可怎么偏偏死时他在身前,生时又有这等勾连?

她仿佛三魂丢去七魄,任由红丫摆弄,垫好枕头,盖好被子。

窗外雪停了,月光爬进帘中,这夜方樱做了个噩梦。

梦中红帐满房,喜婆高念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红盖落地,面前程长弦喜服加身,宽肩窄腰,身量依旧板正,含情脉脉为她递上合卺酒。

“娘子,喝下这杯酒,便要在我身边伴我一生哦。”

他平日冷漠无情的眼,此刻毫不避讳对她送上盈盈秋波。方樱根本不敢动,战战兢兢由他卷过胳膊,自己的酒洒了半身。

“哎呦,娘子怎得如此不小心,快让为夫瞧瞧,你有没有被酒呛着?”

程长弦凑来脸,方樱不自觉后仰身子,脚趾蜷缩,就差原地抠出一座大理寺。

“娘子,你怎么躲开了,你是不是不喜欢为夫?”他红晕爬了满脸,委屈地嘟起嘴巴,有种老虎在头上插了两根大萝卜到处跟人说自己是小白兔的诡异感。

方樱像被封住喉,疯狂点头。

“呜呜,娘子不喜欢人家。”程长弦眨巴着眼,湿了睫毛。

豆大的泪珠化在喜床上,方樱眼见他张开两只满是剑茧的手掌捂住脸:“你不喜欢我,可恶可恶可恶!”

他又气呼呼砸开床,一把拽过方樱的领口,眼神恢复如常锋利:“我要把你抓回大理寺,判凌迟之刑!”

又是凌迟之刑?虽然她也受得,但不想再来一次。

“不!”她挣扎着大喊,想逃离此处。

低头时,身上竟被麻绳捆成了粽子,动弹不得。

周遭霎时暗下,暖屋喜房变为不天日的潮湿地牢。

身后,昔日旧部个个遍体鳞伤,受着狱卒鞭打,已不见一块好肉。

方樱一颤,匍匐着身子想护住她们,头皮却撕裂般乍痛,程长弦狠狠拽住她的头发,低哑回荡耳畔:“她们也同你一般,要受那凌迟之刑,要下那无间地狱。”

他连气息都透着寒凉。

泪缓缓划过面庞,方樱几近绝望,跪在程长弦面前,一遍遍磕头恳求:“求你放过她们,求你……”

程长弦无视她,嘴角轻启:“行刑。”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