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放大声音喊了出来：“不要以为坐在这里就可以放松了！你们是要比你们在普通班的时候更加努力！你们不到一年就要高考了，然后又过一个寒假，那个时候时间很快的！”

批评声传遍教室各个角落，每个人的心里都为之发颤起来，生怕周昂拿自己来举例子。

“看看你们数学均分排名，三个重点班内，要不是原也同学弄了个满分出来勉强拿了个第二名，你们就掉到第三名了！”周昂咬牙切齿，拿水杯的手也在颤抖，“你们和第三名差的还不到一分！”

突然被点了一下的原也从放空中抬头，正好与周昂对视。

周昂深吸了一口气：“幸好你们的化学没什么变化，让我心里稍微平衡了一些，但是你们的物理还是跟以前一样，大错倒是少犯了，小错还是一大堆！”

他喝了一大口热水，忽然被呛到了一下，弯下腰剧烈咳了几声后，又抬起头来，眉间拧成了一个“川”字，抬手指了指不远处托着下巴看向自己的少年。

“你们那些吊车尾的，好好学习一下原也同学，人家虽然没有什么显著科目，可人家发挥稳定，什么科目都考得好，哪像你们成绩跟过山车似的！”周昂大声说道，“咱班就不能多几位顶梁柱啊，全靠那些零星几个拔尖的撑着了！”

周昂拉开黑板，开启里面的电脑屏幕，准备开始上课。

“真的是了，一个开学考把你们欺负成这样……！”

班上的同学见周昂的语气渐渐平复，心中紧绷的情绪也小心地松懈下来。

教室里慢慢恢复了窸窸窣窣地讲话声。

宋凛安懒散地趴在课桌上，如释重负，凑近原也说：“我饿死了，也要困死了，我想回宿舍睡觉了也哥。”

“出门右拐。”

原也漫不经心地说。

“周老头的课我敢逃到哪里去？要是有自习课我早就不在这里了。”

原也重新把目光看向讲台，周昂又恢复了以往的激情演讲，生动滑稽。原也没什么兴致听，他早早把学校还没上到的知识全部掌握，早早进入了复习阶段。

突然，他感到身后一阵炽热，那是一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暗处盯着他看。

原也转头看向身后，宋凛安早就趴在课桌上睡着了，那几个关系不错的也在各自做自己的事情。他觉得奇怪，疑惑地转过头，随即吓了一跳。

周昂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自己跟前，低头注视着自己，没有丝毫脚步声。

原也一愣，下意识用余光瞥了一下周围的同学，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已经埋头做题。

“你在干什么？”周昂低声问道，“原也。”

“没有什么老师。”

“……虽然你这次考试发挥的不错，但也不要掉以轻心。”

“……是，老师。”

16

天气渐渐寒冷起来，大街小巷的人们都陆续穿上了更厚一点的衣服。两旁的树木的叶子，自立冬过后,就像开启了加速键一样，前一天树枝上还有一簇一簇不算稀疏的树叶，有黄的也有绿的，可过几天再来看的时候只剩下在冷风中顽强挺立的尖锐的树干，落叶铺成了一条长河。

随南这边的冬天来得相对较快，不出所料，手机上的天气预报就显示后面几天会下今年的第一场雪。

早五的铃声照常响起，一整个宿舍的人仿佛一夜之间白了头那般憔悴。

他们的早五铃声与其他学校的铃声不太一样，人家学校大多数都是用自己的校歌或者是一些聒耳难听的音乐，而这所高中则是用寒假必放之歌《恭喜恭喜》。听到这首歌，又恨又爱，寒假春节时听到这首歌，究竟是宛如天籁还是沙哑难听。

宋凛安睡在上铺，手机还放在床头充电。昨夜熬到凌晨连输五把的他一脸怨气，黑色阴沉，愤怒地将枕头扔到了下铺刚刚坐起来的人的脸上。

“宋凛安！”

下铺的人大喊一声，又从下面把枕头扔了回去。

扔出的枕头又被扔回到了自己的脸上，宋凛安好不快活，干脆直接把脸捂在枕头上哇哇乱叫。原也从卫生间走出来，身上已经穿好了校服，外面已经响起了第二个铃声，准备要去集队了。

他催促了一下宿舍里的几个人，便准备先和另外一个和他一样早已起床收拾好其他东西的舍友先出去了。

宋凛安连滚带爬地跑下床，叫了半天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做，但在刚刚的幻想中自己已经到了操场，况且第一节课还是周昂的课，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开学考刚过，他的局势不允许他在这个时间段里太多的躁动，免得被周昂身上地尖刀刺的千疮百孔。

原也望向宿舍楼，看了看他们那层，有一间还亮着灯，不用说肯定是那两个熬夜的少年。他跟着自己班级的大部队慢跑，手臂小幅度地上下摆，慢慢地调整呼吸，练习着考试的时候能够更好地掌握呼吸频率。

跟在他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