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生死与共(1 / 2)

回了长安殿,孟文君便也是万分悲戚,她从未想过会变成这般模样,纵是与容子尧无缘,也不该与阳珞珈成了夫妻之事。

越发思索,孟文君便也愈觉低沉,而那些低沉事宜,却也都与阳珞珈有关了。

饶是万般低沉,她却也忘了因谁了。她只是将自己关在房中整日呆坐发傻,三日后,也才出了长安殿。

入了琉璃宫,孟昌黎正在主位上坐着,手里紧握茶盏就连眉眼间也尽是低沉。这些时日以来,他总是受尽风疾折磨,今日也才好了些许。

看到孟文君,他也只是抬眸温柔道“文书来了?所为何事啊?为何看你这般低沉?”

那一刹,孟文君心中亦生出几分不忍与低沉来。可她还是一下跪倒在地,向孟昌黎行以大礼。随即却又叩首在地,伏地不起。

片刻,她也才轻启朱唇“父皇…儿臣不愿嫁容子尧为妻,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君儿快起来,为何?你不是自幼倾心于他吗?却为何今日又这般说?莫非…他做了什么伤你之事?你只管说来,父皇自会为你做主”

闻语之时,他的眼里满是疼惜疑惑,而她的眼里却都是愧疚低沉。

因着她垂着眸子,孟昌黎便也不曾瞧见。

自家父亲身为一国之君,素来是万分忙碌,她自然也不敢讲述太多,只是低低的回应着。

“并非如此…儿臣与容子尧婚约来历不明,只因五哥言语方才有了婚约,如今儿臣觉得此事多有不妥,因此儿臣甘愿取消婚约,不嫁容子尧为妻”

“可那日宴会上众人已知,又如何轻易毁之?”

一语落地,孟文君便又垂下眸子,不敢多说什么。此事本就是她的错,她又能如何应对。唯一能做的,便也是让容子尧恨着罢了。

沉默了片刻,孟文君便也跪倒在地,而后低低言语“启禀父皇,儿臣心悦阳珞珈将军,还请父皇成全儿臣,将儿臣赐给阳将军为妻”

幽幽言语落地,便也只剩下无尽低沉。

就连孟昌黎此刻也满是疑惑不解,从前爱的那样真切,俨然一副此生非他不嫁的模样,又时时护着他,为何今日却说出这般话来。

蓦然间,孟昌黎便也将茶盏轻放,而后起身上前轻轻将孟文君扶起。

“君儿,怎么动不动就跪,究竟发生何事了?”

彼时分,孟文君便也是满目哀怨的望着自家父亲,不过刹那之间,那眼里便也淌出泪水。

“父皇…儿臣有负父皇母后教诲,儿臣与那阳将军已然两情相悦行了周公之礼了…”

她浅浅言语落地的那一刹,孟昌黎的唇微微颤抖着,就连手也不停的摇晃着,就连那眼里也满是不可思议。他最宠爱的女儿,为何会成了今日这般模样。

彼时分,他只放开扶着孟文君的手,转身后缓缓往榻边走去,可不过迈出几步,却一头栽倒在地。

当此时,慌得孟文君不由得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快去请杨太医!”

三日后,孟昌黎便也下旨将孟文君赐给阳珞珈,并定在十一月十八日成亲。

十一月十八日。

因着出嫁大周唯一的公主,虽是只从皇宫的长安殿走到皇城里的文书公主府,可却也是格外的庄重。

一路上张灯结彩,万人空巷,俨然一副热闹情形。

可惜此刻的长安殿内殿里,孟文君坐在铜镜前却也是满目低沉。飞云髻,金步摇金钗冠,朱砂凤鸾衣,纵是锦衣华服,妆容精美,可惜她却是愁容满面。

端砚望着她,便也觉得低沉,因此便也上前将团扇递到她的手里。

“好公主,无论怎么说,今日都是公主你的大喜之日,你可莫要再低沉了”

闻语的那一刻,孟文君只是点了点头,便也示意一旁的宫女们退下。而后她便也拉起端砚的手,紧握在自己手里。

“你我二人情同姐妹,若我有何不测,你定要去寻母后,求她护你周全,保你余生安然”

“大喜之日,公主莫要说些胡语”

花轿驶出宫门的那一刻,孟文君当即低低轻叹,这一日的风亦是格外的大。

西风拂过,那花轿的帘幔便也随风而起,那一刹,她便也瞧见了不远处的容子尧。他满面愁容,眸中含泪,令人伤神。

子尧,终是我负了你…往后此生,愿你择一人白头,再无半分悲戚。

刹时间,她的眼里便也滴落泪水。

下一刻,她拿出袖里的匕首,而后狠狠的割向腕间,霎时间,那鲜血便淌了出来…

快到文书公主府的那一刻,端砚却也惊呼道“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那轿子里有血滴落在地,令人见之低沉。

阳珞珈听语,当即止了仪仗队,而后下马向轿子边走去,可当他掀开帘幔的那一刹,看到的却是孟文君倒在那里,眸子合着,手腕的血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