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已经有人哇哇吐出来了。

那些人贩子将他们一个一个丢上车就赶紧关上门了，车内霎时只余一个小吊灯散发着微弱的光。

山路崎岖漫长，车颠簸得楚河都忍不住吐了一遍。

得亏是冬季，不然这里的气味再闷热一遍更叫人恶心难受。

但那几个人渐渐醒过来了，醒来就虚弱地趴在角落难过地干呕。

楚河藏了两张烙饼，她挪过去悄悄拍了拍其中一个约莫十八岁的女孩子：“你饿吗？我藏了一点吃的。”

在这种臭秽的环境下，女孩也不介意，麻木地道谢，接过饼和另外的人分了。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我们要去哪里？”楚河压低声音问。

那女孩子机械地啃着饼，闻言在昏暗的灯光下看清了楚河的样子，她惨然一笑：“是你啊，终于醒了，还不如不醒呢。”她喃喃自语。

“这是哪？我也不知道，去哪我也不知道，反正都逃不出去的。”

楚河咬咬唇，还是问：“你们都试过吗？”

“那你以为我们这一身伤是哪来的？”女孩丢掉手中的饼，痛苦癫狂地抱住头，“怎么办怎么办？我才刚考上大学啊，为什么为什么呜呜呜呜为什么会是我……”

为什么她要去帮助那个老奶奶？为什么居然会是人贩子？为什么！

楚河哑然，别过了头捂住眼也顾不得浑浊的空气深深呼吸起来，又忍不住干呕。

旁边的女孩子的情绪影响了一整个车厢，霎时哭声此起彼伏。

那些人贩子边开车边啐了一口：“妈的，真晦气，还下雨，本来就难开。”

“哭哭哭哭什么哭，等到了村里看我不好好收拾她们。”

“下次不一下子拐这么多了真的是，干完这票老子要休息个几个月半年的。”

“我要从里挑个当媳妇，直接金盆洗手了。”

……

雨还淅淅沥沥地下，远处那山沟沟里的小村落渐渐出现在眼前——

陶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