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葬宴20(1 / 2)

“咳咳咳……”骆雪被入口的烟呛到,咳个不停。

她像只在锅上蒸着的笼屉般,呛到眼眶泛泪,口鼻都在冒烟。

谢必安盯着她默了数秒,被她滑稽的模样逗乐。

在她好不容易止了咳,怒气冲冲转头瞪他之时,他抿唇憋笑,克制着清了清嗓子,把脸撇向了一边。

事后糖?

事后烟?

还挺会玩儿啊!

骆雪这会儿总算是想明白了,原来他憋了这么久,是搁这等着她呢!

叫什么七爷啊?改叫七百个心眼子爷得了!

这两位爷都不是省油的灯,两头都难伺候。

她猜到自己是被整了。小暴脾气说上头就上头,抓起块石头就要朝他砸过去。

忽地窥见他嘴角抿了丝极淡的笑意。她一愣,盯着他含笑的嘴角,有片刻的失神。

笑了?勉强,算是哄好了吧?

虽然这哄人的方式有点怪就是了。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伊桃说得对,真要把这位爷惹急了,她说不定真会死得渣渣都不剩。

忍住!不能冲动!

谢必安转回视线,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举高的那只手,看清了她手中抓握着的那块鸡蛋大小的石头。

他没言语,又抽了口烟。隔在镜片后的一双眼微微眯起。

他这表情,看着有几分危险。

骆雪默默把手伸向脑后,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手一松,掌心里的石头掉回了地上。

“咚——”

“……”

小巴险些被那小石头砸到,灵敏跳躲开。它很快又跳了回来,喵呜呜叫着对着那块小石头挥起了喵喵拳。

两人的视线同步转向了对着小石头重拳出击的猫。

静了片刻,骆雪将散在身后的长发拢成一束。边扎头发,边佯装无事道:“现在能谈正事了吗?”

谢必安徐徐吐出口烟:“嗯。”

“接下来,是要去义庄吗?”骆雪问。

“嗯。”他又简短应了声。

“捋一下目前的线索?”骆雪提议。

谢必安的视线转向了她,略一点头:“可以。”

“你之前说……”差点又说茬了话,骆雪咳了一声,及时纠正道:“灭门案的凶手,跟义庄有关系?”

谢必安弹烟的动作一顿:“嗯。”

“之前的守棺人,是不是说了谎?”骆雪又问。

“你也猜到了?”谢必安道。

“也?”骆雪一挑眉,“那是你说?还是我说?”

谢必安挺感兴趣地看着她:“你。”

“行。”骆雪点点头,蜷腿托腮,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才道:“灭门案的源头,没猜错的话,跟巫医,也就是被灭门那户早已亡故就留了个手札的老头,跟他之前经手的一桩旧事有关。”

“嗯,”谢必安垂手捻了烟,“你继续。”

“巫医的手札上,我记得有看到过一段记录。在过去约一二十年前,农庄里曾经历过一场大旱。除了干旱,还有蝗灾。田地里颗粒无收,几乎到了要易子而食的惨烈程度。”

“那场旱灾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村中人也因此走了大半。当时村中留下的多是老弱病残,就算不死,也都因缺水少食病痛缠身,一直为灾害所扰。”

“当时的村民求路无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神鬼之说上,因而巫医和神婆在当时威望极高。”

“可就算神婆三天两头地开坛做法,这天灾也一直没能结束。蝗祸更是越来越严重。当时就有了一种说法,说是这场灾难的降临,是为了要惩戒触犯天威的罪人。”

“直到村里有一名王翠兰的女人怀孕,这场灾难才有了转机。”

“王翠兰本是个寡妇,却与人苟合意外怀了孕。她最初并不知晓自己是怀了身孕,只道那阵子体乏时有晕眩感,在家昏倒过几次才不得不找了巫医看诊。”

“巫医一断脉,发现她腹中是双生子,顿时觉得蹊跷。”

“村中本就有‘双生不祥’的训诫,他没敢声张,找来神婆一掐算,得知那王翠兰腹中的双生子就是祸端。于是巫医和神婆召来了几个村中比较有地位的长者,合计要择日烧死王翠兰。”

骆雪话说到这,颇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惜,关于那段旧事的记载我只看了一半,后半段发生了什么我还未及细看,就被义庄外的人引了出去,折回时手札也不见了。”

“神婆算得适合祭天的日子,是在确认王翠兰怀有双生子的五个月之后。”谢必安续上了话,道:“那时王翠兰已经显怀。她并不知晓村中人的打算,因肚子一日更胜一日大,她也料知自己是怀孕了,故而根本不敢出门。也正因此,她与外界彻底断了联系。被封门钉窗烧死的那晚,王翠兰有早产的迹象。屋子浇上火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