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典宴3(1 / 2)

那些用来祭山的老人,掉下山崖却没死透的下场。

骆雪在第二日便亲眼见到了。

与第一日的庆典宴不同,第二日庆典宴的祠堂戏台上,上妆唱戏的除了村中的六位老者,还有两个僵硬配合的外乡人。

那两位外乡人步入祠堂后接到了临时任务,被村民架去了台后,扮上了相。

其中有一位收到临时任务的外乡人就是岑寂团队里的人,前一夜岑寂差叶泊统计过手底下人的年纪,上台的那位37岁。

叶泊得了他的吩咐又去打听了一下,另一位上台的33岁。

37与33相加,刚好也是七十。七十,七十。两个外乡人的年纪加在一起,刚好七十。两位年纪相加恰满七十的外乡人抵一位村上的老人,是这样的游戏规则。

岑寂前一天的推测是对的。

戏台下有不少人显然也渐渐看明白了这样的规则,见那两位外乡人被推上了台,周围的气氛陡然间紧张起来。

毕竟谁都不能保证,这随机抽取的“幸运儿”会在哪一局轮到自己。

抬轿的村民与前一日一样,皆是一袭白衣,吹吹打打地走在了前头。

外乡人陆续跟出了祠堂,沿着前一天的路上了山道,登至山顶。

村民们伏地歌唱。古怪的歌声里,村中的老人齐齐往山崖下跳。

两位外乡人犹豫了,站在高处捏攥着各自的任务卡,皆是大惊失色。

“七、七爷……”其中一位外乡人试图求救。

“跳吧。”岑寂手一扬,提醒道:“你知道破坏规则的下场。”

另一位外乡人没能受住压力,一听这话白眼一翻,晕在了崖边。

倒计时快结束了。横竖都是死,崖边还能勉强站稳的外乡人把心一横,闭上眼睛卡着时间一跃而下。

几乎是同时,晴天劈下一道惊雷,将晕倒在山顶的外乡人顷刻间劈成了一滩血沫。

目睹这一幕的新人在惊恐尖叫,与村民们雀跃庆祝的场面成了鲜明对比。

极讽刺。

本以为今日的祭山仪式到此就该结束了,谁知下了山,更为惊悚的一幕还在等着他们。

村民们抬着空轿下山,去山底搜罗尸体。在搬抬尸体时意外发现有一老人还没死透。

从山崖上往下跳,巨大的冲击力下,老人的腿骨错位,刺穿了身体,摔得血肉模糊。

可即便是这样的重伤,他还留着一口气。在村民把他抬进轿中时,他哼哼了几声。

村民们一听这动静,顿时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迅速将老人抛回了地上。

“不祥!这是不祥的兆头!”有村民大喝了一声。

其余的村民迅速抡起锄头,七手八脚地往还没死透的老人身上一顿猛砸。老人的半颗脑袋在一片混乱里被砸碎,脑浆四溅,彻底没了动静。

跳下山崖不死不会因此躲过一劫,下场只会更惨烈。

骆雪偏头捂鼻,强忍住了胃中翻腾的恶心。

岑寂落在惨死老人身上的目光移开了,挑开帽檐,偏头转目。隔着人群,看向了季风身后的玉竹。

玉竹莫名感觉脊背发寒,一转头,与他直勾勾看来的目光撞上了。

岑寂略一勾唇,竖指拉脖,给她比划个威胁的手势。

“知道你为什么还活着吗?”他唇齿张合,比着口型,无声道:“因为,我还没想好,究竟该让你怎么死。”

“七爷。”叶泊走到他身边,附耳低语了几句。

岑寂点点头,摁下帽檐,转身道:“走。”

他手底下的人得话纷纷聚拢到他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玉竹目送着以岑寂为首的一行人消失在视野尽头,慢半拍记起要喘气。她已经选边站了,眼下早已没了退路。

听季风在叫她,她疾步跟行过去,指尖一捻,这才发现掌心里全是冷汗。

叶泊在山脚下一棵高大的杏树旁止步,指了指地上做了个十字标记的地方:“七爷,就是这。”

漏过枝叶的阳光在地上的十字标记处形成了一个形似骷髅的光斑。

岑寂蹲地捻起一点尘土,放鼻下嗅了嗅。见骆雪蹲到了他身边,他摊手过去,示意她闻一下。

这是把她当狗用了?

骆雪不怎么满意地看了他一眼,不过也没多言,抓住他的手腕嗅了嗅他的指尖。冷不丁被他曲指一点,泥糊在了鼻尖上。

岑寂看她吃瘪愣住的样子,愉快轻笑了声。起身拍了拍掌心里的尘垢,吩咐身边人:“挖。”

伊桃不明所以地搀起骆雪,小声问:“这地是有什么古怪吗?”

“嗯。”骆雪点点头,用袖蹭掉了鼻尖上的灰泥,跟着压低了声:“气味不对。”

土层间有股很浓的焦尸气味,很像是入夜所见的恶灵散发出的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