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宴17(1 / 3)

“七、七……七爷!”

“七爷。”

与丁执强同行的二位瞧清了那位的模样,同是一脸惊恐。

丁执强捂着伤口哆嗦不止,不知是痛是惧,面上顿时全无了颜色。

骆雪盯着狂笑不止的岑寂看了会儿,蹙眉偏头,吐出口带血的唾沫。

岑寂瞧出了她的不快,克制着清了清嗓子,勉强憋住笑。他慢慢悠悠站起身,拿掉了嘴里衔着的狗尾巴草。

丁执强眼见他一步步过来了,像是才记起要喘气。瑟缩退躲,磕磕巴巴地解释道:“七、七爷,那猫我……我没逮着。跑了,那猫真、真跑了。您、您信我,我刚、我刚刚就是吓唬……”

他意识到自己险些又说错话,猛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更慌了:“不、不是……是我错了,七爷。是我嘴贱……我不该乱开玩笑。七爷,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岑寂不疾不徐地走到了他面前,俯身低头,盯着狼狈滚了一身泥的丁执强看了数秒。

与他涕泪横流的正脸撞上,他没忍住,又噗呲笑了一声。

“你漏气啊?”骆雪不满道。到底是哪里好笑了?他可真不是一般的有病。

岑寂闻言抬眸,与她对视了一眼,差点又没憋住笑。他抿唇偏头,手中捏攥着的狗尾草丢到了丁执强的脸上。

“推她下水的人,就是你吧?”

“七爷,我、我……”丁执强一听这话就知道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膝下一软,一巴掌甩到自己的脸上。

“我错了,七爷。我不是东西。”他话音低低,带着哭腔,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以为我不在,就可以随便动我的人了?”岑寂笑问。

这护犊子的语气,跟她提及小巴时有几成相似。

骆雪忽地想起前一夜与他谈及小巴的那些话。蹭擦嘴角血污的动作一顿,低眸看他。

他明明是微微笑着的模样,却把丁执强吓的不轻。

丁执强完全不敢抬头,更不敢与他有任何的眼神碰撞。头埋得低低的,恨不得一头扎进土里,大气都不敢出。

岑寂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火苗熄灭,四下无声。林中的风都好似一瞬停滞了,周遭死一般的静。

丁执强终是承受不了这样的外压。在他无声的注视下,他沾满鲜血的手哆哆嗦嗦地抬起,狠狠招呼到了自己的脸上。

“啪——”

“啪——”

左右开弓,清脆的耳光声很有节奏。没一会儿他的两边脸都肿了起来,嘴角破裂,鼻下出血。

即便满脸血污,他仍不敢轻易停手。

骆雪盯着惊恐万分的丁执强看了片刻,讶异抬眸,看向了岑寂。

他都不用做什么。只是站在那里,就能把丁执强吓成这副模样。

他到底,是怎样可怕的存在?

“这笔账,咱们回头慢慢算。”岑寂渐渐觉得有些扫兴,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拍落袖上沾到的苍耳:“你可以好好期待一下。”

丁执强没敢停下扇耳光的手,惶恐道:“谢、谢谢七爷。”

岑寂面朝着他退行了几步,从包里掏出瓶水,又拿出块干净帕子,给一旁的骆雪递了过去:“洗洗嘴,走了。”

骆雪愣了一下,这会儿确实是觉得嘴里味儿冲。慢半拍接过他递来的东西,拧盖漱口,边擦脸边一步不落地跟着他往林深处走。

“呯——”

爆竹般的一声巨响。

骆雪被这突然的动静吓一激灵,循声看去,林子上空有烟雾未散。一股火药味。

岑寂放慢步子回头看了她一眼:“猎户在放枪。”

“这地界,还有枪?”骆雪有些惊讶。不过转念一想,这农庄的古怪处颇多,凡事确实不能用常理去思考。

“嗯,靠山吃山。村东头就有几家猎户,家里除了捕猎,还有制枪的活计。偶尔也接点散活。”岑寂道。

“散活?什么散活?”骆雪问。

岑寂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今晚你就知道了。”

像是在跟她打哑谜。

林子里有人在说话。

两人默契对视了一眼,止步细听。

“哥!”

“怎么了?跑那么急。”

“谷叔家出事了,快回去看看吧。”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一句两句说不清,反正就是出大事了。娘让你别忙活了,赶紧回去帮着搭把手。”

“得嘞。我收收网,这就来。”

隔的有点远,只能听个大概。

“村里好像出事了。”骆雪道。

“嗯。”岑寂点点头,转身往回走:“那就,改道去谷叔家看看。”

草间有一长条状的活物在飞速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