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

宋铮铮也不绕弯子，直接把自己给屠茂德摸脉发现他中了同一种毒的事说了出来，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些，没什么情绪，好像只是在简单的叙述。

李氏现在的精神状态不能再有任何刺激，她的言语稀松平常，尽量不让李氏觉得羞愧。

可是一说到屠茂德的名字，李氏刚平稳下来的情绪又变得极为激动，两只眼睛因为哭过而变得猩红着，好像来自地狱的猛鬼，吓得宋铮铮指尖瞬间弹回。

她有些结巴道：“四夫人，你没事吧？”

李氏咬着下唇，要不是她刚才经历了大出血，此刻下唇肯定已经被她咬出血珠，现在只是被咬的部位发白发灰，半天了才能看到一点血色。

“我是不是很脏......”

李氏看着宋铮铮眼神里都是绝望，语气缥缈的好像山上的云雾，听不那么真切。

宋铮铮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她眼神坚毅的盯着李氏，告诉她：“你比他们都要干净。”

李氏苦笑，但是笑起来的样子很美，是那种令人心痛的美，宋铮铮也见过不少美女，但是像李氏这般美得破碎的，还是头一次见。

月亮已经升到了正空，树木的影子都变得很短，好像都躲了起来，窗上没有了婆娑的树影，显得空当当的，烛火把屋内外隔绝起来，因为门窗紧闭，屋内有些闷热，宋铮铮整理了一下衣领，那处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李氏失了很多血，身上盖着厚厚的寝被也没觉得热，反而把被子收的极紧，不想透出一丝缝隙。

宋铮铮看着她发灰的嘴唇道：“你那药还在喝吗？”

“听说屠茂德病了，这几日没喝。”李氏柔声道。

宋铮铮把手搭上她细弱的手腕，眉头一挑，带着几分兴奋道：“没想到，还有这层因果。”

李氏不解的看向她，等她解释。

宋铮铮带着几分喜意解释道：“你喝了那么久的药，本来那毒已经深入血液，我还苦于没什么好法子祛除，谁知赶上你今日大出血，连带着那毒素都排出了体外，再生的血都是干净的，只要你好好将养，身体恢复到以前指日可待。”

这还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种意外之喜还真让人想不到。

宋铮铮告诉她这些就是想让李氏开心一点，只要她好好活下去，未来都在一点点变好。

可是李氏却没什么高兴的样子，抬了一下眼皮就又落了回去，毫无生气的让人心疼。

她抓着李氏柔弱无骨的手，道：“难道你不想报仇？”

李氏的手指动了一下，她睫毛轻颤，连嘴唇都跟着颤动着，哑声道：“这个样子，我还能做什么？”

宋铮铮凑近她耳边，小声道：“我可以帮你，但前提是你要好好活着。”

李氏抬起眼皮，难得的眨了一下眼睛：“你要帮我？”她有些不可置信。

“你不是求过我，让我带你去大梁吗？这次我正式答应你，只要你养好身体，我就想办法带你走。”

李氏眼中终于有了光，她激动的想去抓宋铮铮的手，但是身体太虚了，刚起来一分又重重的跌回去了，宋铮铮赶紧按住她，瞪眼道：“我刚不说还说了，要好好养着。”

李氏气喘着道：“铮铮姑娘，只要你能带我走，我都听你的。”

她已经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了，就算是那些伤害她的人都消失了，只要她在这里，看到这里的一草一木，那些痛苦的曾经就会不断地折磨着她，无一不在提醒，她那些不堪的经历。

只有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她才能重新开始。

宋铮铮笑着安慰道：“但是走之前可能需要解决一些问题，得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放你走才行。”

李氏担心道：“屠茂德是不会放过我的。”

宋铮铮嘴角扯出一抹神秘的笑：“他啊，我看不久就会忘了你了。”

李氏痛苦的摇摇头：“铮铮姑娘你可能不知道，屠茂德那个畜生他对我是不可能放手的，他折磨起人来，比屠云绍还要厉害......”李氏有些说不下去了，她不知道自己对一个未成婚的女子说这些，她能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屠茂德那方面很厉害？”宋铮铮问的话直白又好奇。

李氏被被宋铮铮说的更加无地自容，捂着脸道：“铮铮姑娘，我......”

宋铮铮把手从她脸上拿下来，一脸从容道：“我是个大夫，这些事情在我的眼里再正常不过了，你无需觉得害羞，直接说就是。”

李氏被她说动，看了她两眼确定后，继续道：“屠茂德虽然一把年纪，但是体力特别好，有时候他能折腾一整晚，直到我快要晕死过去，他才放过我。”

“甚至有的时候，他脸都不要，见四下没人，他把我拖到假山后......”

“他一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