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里闹哄哄的，每个窗口前排队的人都很多，他们大声说笑着，讨论着还在记忆里的题目。

叶晚夕站在一处窗口处排队，身后的几个人语气激动的说：“靠！完蛋了！我作文好像跑题了！完蛋了！”

“你这有什么的！我差一点都没写完！你有我惨啊！”他身后的男生说。

“那你起码写完了啊！老子是跑题了啊！”前面的男生大声反驳，脸憋的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打架才回来。

叶晚夕本来不想听他们的说话内容，但耐不住对方的音量高，叶晚夕听到了一点他们交谈的内容，不由得开始想自己的作文，自己是卡时间写完的，是不是自己也跑题了？叶晚夕摇了摇头，试图想把脑子中的想法抛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暗示，叶晚夕越来越觉得自己的作文跑题了，满脑子全是在想作文怎么办，吃饭的时候魂不守舍。

回到宿舍，舍友们没有在讨论考试题目，因为她们谁也不想提起考试内容来影响自己一天的心情。

叶晚夕安静的在阳台洗完自己的袜子，坐到床上，看着捧在手中的数学笔记本，瞳孔却失焦，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双手握紧了笔记本的软皮包装。

男生宿舍里，兮正早早的躺在了床上，闭着眼睛准备睡觉，但耳边却一直传来殷祥的声音。

“求求了，数学，我现在亲你一口，你一定要保我啊，我是你的亲儿子，你不能不要我。”

兮正感觉殷祥像是在念经一样碎碎叨叨，睁开眼抬头看去，发现了搞笑的一幕，他趴在床上，举着数学课本，亲密且没有一丝敷衍的深深地亲吻了数学课本一口。

兮正紧皱眉头，赶紧闭眼低下头，没脸看，看了之后就没眼了，将头埋进被子里。

时间消失的悄无声息，十五分钟提醒的吹哨声把全身心投入到考试中的学生吓得一个激灵。

叶晚夕看到做完第一道大题时还剩余的四十分钟，虽说主要靠前面的选择和填空得分，但后面也有几道自己会的题目，叶晚夕并不想丢掉分数。

笔在试卷草稿纸和答题卡上来回穿梭，一刻也不停留，由于用力过猛手腕开始酸痛，但叶晚夕依旧没有停下写字的手，直到最后一刻吹哨这才停下手中的笔。

放下笔，叶晚夕脱力般的倚靠在了后桌上。

兮正拿着试卷走出考场，却碰见了江宸，他正站在楼梯门口，楼道里挤满了人，来来回回的人不时与他发生摩擦碰撞，江宸努力稳住身形，等着兮正过去。

江宸眼睛含笑的看着他，等到兮正走到他身边时，轻声地说：“你猜我在哪里考的?”

兮正没说话，也不想说话，也不想让江宸接着往下说，因为狗嘴吐不出象牙。

没等江宸反应准备加快脚步，江宸却缓缓的说：“在叶亦之的位子上考的，你猜我怎么知道的？”

兮正扭头看向江宸，他眉目含笑，却笑得薄凉，兮正蹙眉，没有开口，眼神中的疑惑告诉了江宸。

“呵。”江宸低头沉声一笑，凑到兮正耳边：“那桌子上写着我要死了，可我不想死，但我必须死，后面刻着叶亦之这三个字。”

低沉的声音蛊惑着兮正的思考，江宸嘴角扬起一抹邪笑，看着兮正这副被自己牵着鼻子走的样子，真实觉得好笑。

兮正跟着江宸走回教室，兮正甩开江宸的牵住自己的手，语气冷冷的说：“半真半假，你骗鬼呢。”

兮正怎么可能不知道，关于叶亦之的一切，早就被学校丢弃在仓库的最深处了，考试的桌面都是干净没有字迹的。

兮正逼近江宸，语气不再柔和平静，而是透露出威严压迫：“江宸，别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你现在还没有能力来挑战神。”

兮正的警告不断的在江宸的脑海中回荡，像是古老的钟被人措不及防的敲打一下而发出不满的长鸣，江宸顶住神明施加过来的压力，依旧嘴欠道：“你忍心滥杀无辜吗？”

教室里没有其他人，兮正看着面前面露苦楚的江宸，不急不慢得开口询问：“谁是无辜的？”

一句话的时间，你被神明判罪，人们将开始讨伐你，讨伐到你死，讨伐到最后你变成尘埃，这个过程中谁是无辜的？

兮正居高临下的看着面色痛苦的江宸，眼神中充满不屑，压迫感不断的施加在江宸身上，直到他跪下，兮正才开口：“我来告诉你，你不无辜！”

江宸虽然跪在地上，但看向兮正的双眼中没有该看到神明时该有的尊重和敬畏，眼神中该有的敬畏被江宸生性中的不羁放纵取代，看向兮正时全是对神明的不满挑衅，丝毫不害怕兮正。

“你的眼神真令我讨厌。”兮正厌恶的看着江宸，不喜欢他眼中对自己的挑衅，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那你……”听到这话的江宸低声笑出来了，“挖掉好了。”

江宸嘴角扬起邪笑，他就是讨厌神明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