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族长重孙女陆小颜(1 / 2)

季怀幽笑了起来,目光真诚地朝二人拱了拱手,道了一句谢,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陆南巢从外面回来,少年一见他便扬着唇角笑了起来,眸光澄澈,声线清越:“云归哥,快过来坐!我介绍两个朋友给你认识!”

“好。”

狭窄的厨房里,林佑娘和杨喜云一边聊天,一边又弄了两个菜,还烫了两壶老酒,陆北依蹲在灶台下边负责烧火。

林佑娘:“喜云别怕,要是陆家那几个再来找你们的茬,你就告诉我,我让幽哥儿那两兄弟去收拾他们……断亲书都写了还敢腆着脸要钱,一家子没皮没脸的货!”

杨喜云重重点头:“嗯!”

林佑娘一脸欣慰:“这就对了嘛!以后家里有什么事我顾不上,就让北丫头去找我家那臭小子说,别看他两年在家养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朋友啊正经不少,大小事都能帮得上,别跟他客气!”

杨喜云眉眼舒展着,再次重重点头:“好!”

“咳咳!”

蹲在地上的人忽然重重地咳嗽了几声,杨喜云阳光般的心情顿时变得乌云密布,脑袋又埋了下去,林佑娘则是一头雾水,怎么了这是?被灶烟呛着了?

“婶子你们忙,我先把这两个菜端出去。”

触及到妇人疑惑的眼神,陆北依神色如常地站了起来,从灶台上拿了扣在搪瓷碗里的菜往外走去

经过杨喜云身边的时候,意有所指地拿手肘碰了碰她的腰。

差不多就行了,别得意忘形。

“喜云,北丫头这是怎么了?”

杨喜云咬了咬下唇,弱弱地应声:“佑娘不管她,她有病。”

林佑娘:“什么……什么玩意儿?”

杨喜云一脸严肃,一字一句地说道:“她就是有病。相,思,病!”

“……”

——

季家院子里有一间屋子是专门腾出来给林佑娘做绣活的,屋子里烧着暖炕,窗明几净,还有一个一人高的置物架专门来摆放绣线和布绷子。

在林佑娘的盛情相邀之下,杨喜云乐颠颠地揣着所有的绣活工具,硬拉着陆北依每天去季家做活,不同意就开始抹眼泪,让人头疼不已。

午后阳光正好。

女子捏着右手食指上两个新扎出来的血洞,面无表情地坐在屋檐下,拣起旁边的竹条开始编竹筐。

果然,有些钱还是得别人来挣。

季怀幽从屋子里出来找水喝,正好看到女子神游天外的模样,眉梢眼角情不自禁带上了几分笑意。

他走进厨房拿竹杯倒了两杯热水,出来后走近女子身边坐下,递水的时候正好看到对方手指上的血点,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我娘和喜云婶子,还是无法接受姐姐不会女工这件事吗?”

陆北依:“同为女子,这确实是一件令她们难以接受的事情。”

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她这双手拿得起八十斤的大刀,挡得住千军万马,就是对付不了小小的绣花针。

“我倒不觉得这有什么难以接受的”,少年唇角轻扬,不缓不急地说道:“就像当初我决定回家养病不再读书,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这不也都接受了吗?”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会有一些难受,但时间久了,总会习惯的。”

习惯什么?那些流言蜚语,还是自己病弱的身体?

陆北依摩挲着手中温热的竹杯,在那透明澄澈的水影中看到的,却是另一张苍白俊秀却总是布满阴鸷的面容。

“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你与我大哥不一样,并非天生体弱,那天在我家院子里,魏衙头和常衙头提到的梁夫子,曾是你的启蒙夫子。”

听到这话,少年的神情十分诧异,随即又缓缓笑了起来,眼神渐渐变得意味深长:“没想到北依姐姐对我竟是这般了解,连这等小事都知晓。”

陆北依面无表情地想道,不,她本来一点都不想知道的。

“梁仲辉年逾知命,屡试不第,于是在家里开了一个小私塾。我七岁启蒙,一直到十三岁考取秀才,一直都在他家读书,但就在我考取秀才的那一年,梁仲辉被下了大狱,打了五十大板,判了三年,姐姐知道为什么吗?”

陆北依盯着他唇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看了一会儿,平静问道:“是因为你?同你的病有关?”

“是。因为他在院试那天,给我的吃食里下了药,想让我落榜……万幸的是我只吃了一点,药效发作的慢,快考完的时候才察觉到不对劲。”

“我娘说当时我整个人都僵了,差一点断了气,要不是衙门的人来得及时,又有妙春堂的吴大夫妙手回春,我这条小命可能就交代了。”

所以衙门的人,应该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陆北依皱起眉头,语气不自觉地沉了几分:“这么大的事,为何当年一点风声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