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二人同时抬眸,数不清的黑衣人从房顶跃下,一时刀光剑影,一场无声的厮杀就此展开。七零八落的尸体胡乱堆叠在石阶上,花丛里。 被放在栏杆下的吴忧咕哝一声,微微抬起如灌了铅似的眼皮,隐约看到有什么东西闪过。 “公子?” 这动静虽小,却早被人注意。桑榆折扇飞舞,抬手便是极细的一条血线。见吴忧那边毫无差觉,黑衣人已然欺身上前,随手夺下一把短匕,反手一划,身后人影应声扑倒。 那短匕如灌注千钧力度,长了眼睛一般准确无误的插入正在举刀那人的胸口。 吴忧:...... 谁能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什么时候被放在栏座上,四个腿儿的桌子恰恰把她给围住。她试图把架在身前的桌子给推开。却蓦然发现身侧便躺了一个人形。双眼圆睁,血污糊了半张脸。 吴忧倒吸一口凉气,推桌子的动作定在那里,半晌交集惨叫道:“公子!” “你家公子好好的在这儿呢,”桑榆随手挽了个剑花。月色下倏然而立,剑身缓缓的滴下浓稠的血迹。大皇子和他站在一处,发带随风舞动,两两交缠。 “好好待在哪儿别动。还有,”他懒洋洋道:“闻檀公子方才也救了你的小命,见外了,小孩子家家爱不懂事。” 这话是对大殿下说的。 大殿下回首看过,安抚着冲吴忧灿然一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突然觉得和她那天见到的见月公子不一样了,如果说之前的他是半开半合的花苞,眼下的闻檀,仿佛是湛然怒放的花儿,恣意盛开,尽吐芬芳。眉宇神色间锋芒尽显。整个人气势全然不一般了。 吴忧形容不上那种感觉。他跟公子站在一起毫不逊色,气度姿容无可挑剔。可是如现在这般的气场全开......吴忧甩了甩还不怎么清明的脑袋,眨了下眼睛,心跳剧烈鼓噪起来,脑袋一歪,直直的朝地面磕过去了。 “小心!” 二人同时欺身上前,吴忧已然是脸着地了。大殿下伸出的手忽而有些茫然无措。桑榆的手和他在一处,都没接住。 都怪给她安置的地方防护的太严实了。恰如一个龟背栅栏一般,严密无比。 桑榆轻咳了声,率先收了掌。 大殿下迟疑道:“她这样,头不会磕坏吧?” “应该没事,最多留点淤青......吧?” 桑榆也有些不确定,他俩齐齐对视一眼,默契的打算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大殿下!” “公子!” 暗卫到来之后情势急转。很快便扫了干净。简宁面色铁青,手紧紧钳着一人下颌,那人面色乌紫,已然咬破毒囊自尽了。 “属下失职,请大殿下,公子降罪!” 简宁头低的恨不得插进□□里。他简直不敢想,若是晚来一步,大殿下与公子有什么差池,他今天晚上就得带着一帮兄弟去自挂东南枝,在挂枝之前他要把脸给蒙上,在自己的地头被人掏了窝,这可是麒麟卫的别院! 简宁快哭了。 “不怪他们,是我之过,若不是我执意要尽快将江宁的事情安排妥当,你也不会把人全撒出去。才有这一场虚惊。”大皇子脸色也不好看。 “其他人便罢了,吴忧身边,为何没有安排人手?”桑榆声冷似霜:“回去自己领罚吧。” 吴忧的事情根本瞒不住,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虎视眈眈。北漠突然打起圣珠的主意本就可疑,为此不惜暴露在京城中的暗桩盗取内库,无论背后的人打的何种主意,他都不能让吴忧落入北陌之手!\ 不过片刻功夫,院中已然清理完毕。待人皆尽散去。大皇子沉默了片刻,苦笑道:对不住,你们大约是受我连累。” 有人不想让他活下去,或者说是活着回到京城。 “怕是未必。” 他自己心里知晓,麒麟卫主的身份足以招来祸患,一个吴忧便不知引起了多方觊觎。冲着谁来的还真说不准。桑榆深深看了他一眼:“人都说三皇子骁勇无匹,痴迷武道,勇武可抵三军,其实大皇子根骨绝佳,实力不再我之下。只是平时不显山露水罢了。” “防身而已,我的确不喜武道。”大皇子叹息道,石阶上飞溅着血迹,在烛火下显现的颜色并不是鲜红,而是黑乎乎的暗痕。 今日的事不宜张扬,两人都有此意向,因而按下不提。桑榆将吴忧安置好,又给她把了脉,嘱人熬了安神汤来, 吴忧身体不当孱弱与此,只是才疏通经络不久,原本就嘱咐 她务必宁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