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不对劲!(1 / 2)

纪遇深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看见了穿着一身蓝白色手术服的时笙走在自己前面。

面前,是一条幽暗深长的医院长廊,尽头的红色手术室灯不停闪烁着。

“不要去,不要去做手术。”

“时笙,回来!”

不远处的时笙听见了他的声音,竟是真的停下了脚步。

然而当她回头望向自己时,脸上却满是惊恐和害怕。

那神情,狠狠刺痛了纪遇深的心。

下一刻,受到惊吓的时笙反而转回头去,以更快的速度奔向手术室。

“不要!”

纪遇深彻底慌了,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时笙!”

他猛然惊醒。

眼前白色的天花板让他意识到,方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与此同时,季妈拎着新做好的鸡汤推门而入。

见纪遇深已经睁开眼睛,季妈哎呦一声,立刻冲到了床前,“先生,您可算醒了!”

纪遇深拖着虚弱的身体,想要强行坐起来,“我睡了多久?”

季妈见状又强行把他按了回去,“一天一夜,你想要什么吩咐我就好。医生说了,你现在需要休息。”

纪遇深暴躁的推开季妈的手,“我要去找时笙。”

听此,季妈瞬间哽咽,“先生,笙笙她,已经被送去火化了。”

纪遇深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气的胸口不停起伏,“谁允许的?!”

季妈被被吓的说不出话来。

见她不回答,纪遇深歇斯底里的问道:“我问你,没有我的允许,谁要火化时笙?!”

他神色癫狂,宛如从地狱爬出的魔鬼。

季妈瞬间慌了神,语无伦次道:“我,我也不知道。”

纪遇深一下子头疼欲裂,耳朵边止不住的嗡鸣。

“我要去找她!”

然而刚一下床,一侧空荡荡的裤腿瞬间让他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

方才太过激动,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穿戴假肢。

纪遇深狠锤了一下地面,痛恨着自己的无能。

见此,季妈这才从惊恐的情绪中逃离出来,扶着他的胳膊把人重新弄回了床上。

她看着纪遇深的眼色,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先生,假肢昨天就坏掉了,现在还没修好。”

纪遇深自嘲冷笑,没有假肢,他和一个废人有什么区别?

他怒吼道:“去,去把时笙给我找回来!马上!”

纪遇深一股脑地把手边的东西扔向季妈,季妈一边躲闪一边挪动到卧房门口,嘴上连连应是:“我这就去,您别生气。”

季妈一出门,就给方回打去了电话。得知了这边的情况后,方回立刻驱车赶往火葬场,想要把人拦下来。

可即便他动作再快,等赶到火葬场后,留下来,依旧只有已经被装到白瓷瓶里的一捧骨灰。

季妈稍后赶到时,正巧碰见方回捧着白瓷瓶从火葬场里出来。

泪水瞬间盈满了眼眶,这也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

可事到如今,他们也不得不面对这一现实。

两人带着骨灰坛回到医院,在纪遇深的病房外踱步许久,才做好心理准备推门而入。

听到声音,纪遇深瞬间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回来了?时笙呢。”

季妈颤抖着打开外面的包裹,露出里面的白瓷瓶,“我们赶到时,笙笙已经...”

她哽咽的说不出话来,郑重地把骨灰坛放到了桌子上。

看到骨灰坛的那一刻,纪遇深瞬间收紧拳头,指甲深深扣进血肉之中,目眦尽裂。

“谁,是谁签下的同意书?”

纪遇深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道。

仅仅是一个眼神,方回便能看出他心中现在压抑着的疯狂。

下一刻纪遇深却突然暴起从床上冲了下来,死死掐住了方回的脖颈,“我在问你,是谁做的?”

他活像是一只失去理智的野兽。

方回被掐得喘不过气来,满脸通红。

季妈连忙拉着纪遇深的胳膊来阻止,“先生,先生,您清醒一点。”

趁着纪遇深的手有一瞬间的松动,方回连忙回道:“是,是医院安排的。”

医院?顾沉!

纪遇深的理智逐渐回笼,冷静下来之后,原本那些他不曾注意到的细节,一个接一个的涌入脑海。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被顾沉一手操控着。

纪遇深冷静的命令道:“带我去找顾沉!”

当他们赶到顾沉的诊室门口时,原本应该人满为患的地方现如今却是大门紧闭。

门框上写着顾沉名字的名签也被去掉。

纪遇深眉头紧皱,向方回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