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3 / 3)

甩开了。

一刹那,世界褪化成了单调的黑白灰三色,喧嚣的人与车都陷入一片无意义的嗡鸣杂音。太阳突然无边际地放大,大到漫过头顶,刚刚还是暖橙色的温暖光芒也褪做了死寂的灰黑色块。一切都被按下了定格键,唯有尘埃在空气里回旋,无规律地飘荡,不知来去。

房屋是扭曲的冲天树枝,数不清的憧憧黑影自地底冒出,在街巷中游荡徘徊。无意义的嗡鸣悄然叠加,化作不厌其烦的轻声絮语,一遍遍重复呢喃繁杂的符号。

时间仿佛被拉长,又仿佛只是一刹那的幻觉,刹那到谁也没窥伺到此间一角。

千木穗终于反应过来,用力摇摇头,擦擦被摔出来的生理泪水,乖巧站到一边,再拍干净沾到的灰尘。

黑白灰的画面重新点染色彩,微风吹拂着,人潮与车流依旧涌动,生机仍在孜孜不倦地流淌,还有几声催促的喇叭鸣,这是市区里的午后时光。

千木穗:被、被讨厌了QAQ

她扶住老奶奶的一瞬间,清清楚楚看见了她眼中如遇洪水猛兽的惊惧与厌恶,好像自己成了个别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祸害。

千木穗自闭了,拍衣服的手越拍越慢,最后无措地捏着衣角,委屈低头。

向来开朗快活的幼柴第一次体会到被讨厌到甩开的滋味,还是一个看起来很慈祥的、素不相识的老奶奶——这让她更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马路对面突然爆发一声男高音怒吼:“太——宰——治!!!”

石块应声飞溅,环境蓦地一静。紧接着,经验老道的横滨居民迅速避难,车流也似乎主动按下了加速键,眨眼间的功夫,路口就被清空了。

马路对岸是可怕的拳拳到肉单方面殴打声,马路这头的千木穗还在耸鼻子,低头使劲嗅自己,头顶呆毛都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她还在反复确认是不是身上有异味冲突了老奶奶。

素不相识的老奶奶为什么会讨厌自己?

是不是因为自己太冒失,碰到了老奶奶的伤口?毕竟不是老奶奶没有请求她帮忙,自己主动上前却冒冒失失引起了老奶奶的不适。

想去给老奶奶道歉,又怕戳到老奶奶的痛处,千木穗垂头丧气,脚尖在地上迷茫地前后划拉,犹豫又难过,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千木穗双臂环膝,蹲地上,自闭地看守着中原中也的机车:还是很难过自己被直白地表达讨厌了QWQ

马路对岸,惨无人道的殴打依旧在继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