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1 / 3)

再转过一条低矮的巷子,千木穗合上记录得七七八八的本子,转身,歪脑袋,真诚提问:“请问你迷路了吗?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

女孩坦率地提出疑惑,并没有任何责怪的意味,似乎无论得到什么回答都能理解。

春野绮罗子还抱着快睡着的三花猫,她扶一扶眼镜掩饰尴尬,“我没有迷路......我只是有点怕他们......”

天知道在一个满眼真诚的小女孩面前撒谎良心有多痛,她指的不是故意引来那三个男人,事实上他们都是意外,她并不打算让小女孩正面对上黑手党,社长也只是想安排她和其他社员演一场戏做“入社测试”。但乱步先生的推理简直神乎其神,几乎到了预言算命的境地。

港口黑手党清缴小帮派,漏网之鱼逃窜到擂钵街这边,恰好被他们撞上,社长的初始计划增补为乱步先生的预想提议——往小姑娘那边转移,中途借地形分散火力,趁机考察小姑娘的随机应变能力和心性。

不愧是算无遗策的乱步先生!就像乱步先生推测的一样,那位传说中的“重力使”果然出现了,还友好地接手了后续处理。

春野绮罗子只是一位文秘,不清楚也猜不到江户川乱步的其他用意,但她确定千木穗肯定通过了“入社测试”。

做记录这项任务无关紧要,小姑娘却在一系列突发情况过去后依旧记得做完这项枯燥的任务,她都忍不住想跟着小姑娘走完全程。

不远不近缀了一段路,等千木穗询问时春野绮罗子才想起来自己忘了找借口,连忙编一个蹩脚理由。

“这样呀。”千木穗了然点头,也看不出她相信没有,“如果你不嫌无聊,可以和我一起走。”

她不好意思地展示手机地图,“只不过我在按照地图走,可能会有点绕哦?”

洛托姆注重提供最安全的路线,如非意外,比起帮主人穿梭四通八达的大街小巷,它偏向于在稳健正常的阳光大道里择取最优路线。

春野绮罗子被这个贴心的台阶砸中,心虚更甚,她转移话题道:“你今天就要去联系孤、福利院吗?”

“不,今天是我的工作日。上班第一天,我必须有一个完美的开端。”千木穗低头继续写,“帮助别人很重要,做好本职工作也很重要,我不能顾此失彼。”

“我们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地点,我只要在那个时候把调查结果摆在他们面前等他们挑选就可以了——这件事已经像对待工作一样提上了日程表。”

她突然觉得没有这场“入社测试”小姑娘也可以凭借敬业的文员身份入职侦探社,但是她有异能力,以后多半会是一名调查员。

春野绮罗子不由在心里感叹一声,再接下这个话题,“我是横滨的本地人,我很清楚......说起来有些残忍,但是你很难为一帮擂钵街孩子找到合适的福利院,他们......可能被视为烈性难驯的......坏孩子。”

将这些适应过贫民窟生存的孩子放进福利院,就像将初步长出獠牙的小狼们赶进羊群,过惯了得过且过日子的牧羊人们大概率会拒绝这件吃力不讨好的“驯服”请求。

千木穗的笔杆子停了下来,她认真地纠正春野绮罗子:“他们不是坏孩子,他们只是在坏环境的逼迫下做了一些身不由己的坏事。”

“用‘坏孩子’去总结他们的本质,这是非常片面的行为。”

就像好坏星,它的刺剧毒无比,被刺中后会奇痒发麻,得不到及时医治甚至会皮肤溃烂,但这是它们的自卫武器,在这一点上,它们和其他宝可梦并没有什么两样——谁没有天生的自我保护意识呢?

大家给它取名“好坏星”,更多是示警不懂事的孩子不要去打扰它们的生活,以及小心它们恶作剧时不知轻重的刺。

打从一开始,女孩再不高兴他们的威逼抢劫行为也没有直白称呼他们为坏孩子——这个称呼对她而言程度很严重,更没有提及“孤儿”这两个字,哪怕是“孤儿院”——她一直转代为近义的“福利院”。

春野绮罗子被他们的话也带动起商议“福利院”领养要素,此时被义正辞严反驳“坏孩子”一说时才恍然。哦,看似活泼张扬的小姑娘连这种细节都注意着,他们确实不用操心小姑娘的跳脱思维碰壁了怎么办。

总要让她自己去尝试一番。

春野绮罗子的话没有错,牧羊人很难接受小狼们进入羊圈,披着羊皮也不行。

小狼们自己都没抱多少希望,能得到一笔足够支撑他们过冬的费用已经是意外之喜,奢求太多只会让他们陷入贪得无厌的漩涡。

贫瘠的精神土壤不接受漫山遍野的放牧活动。

但谁让柴犬是最倔的狗呢?

刮风打雷下暴雨,咬着狗绳自己遛自己都可以,谁都不能阻止它的步伐,宁肯被勒断脖子也不会回头。在马路上因为绳缠灯柱问题和铲屎官产生矛盾对坐几小时也不在话下,非熬到铲屎官举手投降主动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