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北辰又瞥了段子瑞一眼，两个人不知道在打什么哑谜。

“你看着点，有情况及时通知我们。他会好好奖励你，不论你提什么要求，他都会满足你。”

段子瑞，“……”

穆北辰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凭什么替他答应？

上一回凌菱提出让他吻她，要是这一回提出更进一步……

不等段子瑞回答，凌菱高兴极了，用力点头，“我一定做好！”

段子瑞，“……”

“好了，干点正事。”穆北辰拍了拍段子瑞的肩膀。

段子瑞无语，谁不干正事了？

“全都安排好了？秦月那边，也搞定了？”穆北辰逐一确认。

“嗯，我办事你还不放心？”段子瑞没好气道，从前他跟着穆北辰多年，上学起就帮着穆北辰跑业务，料理生意，对穆北辰的做事风格可谓了如指掌。

后来他单飞，除了心里憋着一股劲，想要证明自己，也多亏当年穆北辰教给他的经验足够多。他才能狂扫国际市场，成就一番自己的事业。

穆北辰于他，是亲戚，是良友，亦是恩师。

这时，凌厉突然说了一句，“大姐出现了。”

她指着屏幕，会场外面走道，出现了凌玥的身影。

穆北辰顺着凌菱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监控摄像头之下，凌玥从楼梯拐弯处现身。早上凌玥出门的时候，他见她选了一套纯黑色职业装，在胸口别了一朵贝母制成的花朵胸针，脖颈间系着黑底白花的丝巾，提着她常用的喜马拉雅鳄鱼皮公文包。既有职场精英的干练，同时亦有女性的婉约柔媚，美极了。

段子瑞，“凌玥看起来心情不好，这几天都没见她笑过，过来商议事情，话也不多。她是不是压力很大？”

“你们不进场吗？这里有我看着就行。”凌菱问道。

段子瑞，“这是凌氏集团内部的事情，股东才能进场。我们去做什么？”

“哦。”凌菱没说话。

段子瑞瞟了凌菱一眼，凌家的人，就算没有占到百分比的股份，多多少少都有些散股，唯有凌菱，一毛钱股份都没有，实在不公平。

穆北辰没说话，一直盯着画面。

的确，这几日凌玥格外沉默，昨晚她难得主动，耳鬓厮磨间，他能感受到她的颤抖，她的依赖，所以他尽可能地给予她全部的温柔，最后看着她满足的在自己怀里闭上眼睛睡着。

他心疼她，父亲，母亲，仇人一般的存在，在冰冷，无情，狡诈，勾心斗角的凌公馆里面，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每一桩真相，对她来说，都是往她心口狠狠扎上一刀。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她害怕打雷。

因为她母亲去世之后，接连几个夜晚，闪电不断，雷声轰鸣，没有见到母亲最后一面，只剩下墙上悬挂的遗像，满屋子白花，她一个人待在冰冷的灵堂，每一道闪电都像是劈在她的心间，每一阵雷声都吓得她瑟瑟发抖。

难以想象，当年的她，还只是一个无助的小女孩，独自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而她的父亲，正在别的女人床上，彻夜贪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