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乃是大夏第一宗门,每年弟子遴选都有严苛的条件,当然他们的遴选自然比不上影堂遴选影卫那般,更看重的乃是弟子的天赋与仙缘。
位于苍云山的玄天宗,宗门隐匿于山间,远远望去若隐若现,与山下的接天湖连成一景,相得益彰。
走到山腰,四周灵气缭绕,阳光一照,熠熠生辉,看上去宛若人间仙境,美轮美奂。
等到了山门,这里乃是一处开阔的广场,此时前来报名的孩子,挤得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胡星宇混在人群中,极不起眼,四周都是世家子弟,豪门勋贵,再不济往上三代也是名门望族。
好不容易轮到他,身边突然来了一个华服公子,手下人二话不说,一个屁蹲把胡星宇挤到一边:“瞎了你狗眼,我家少爷的位置,你也敢插队?”
胡星宇抬起眼角一扫,那位公子人模狗样,看衣着该是从京都而来。再看他身边几人,分明也都是筑基二层的家丁,难怪敢如此仗势欺人。
一旁负责登记的老者,放下手中的毛笔,抱起手,颇为玩味的望着胡星宇,显然是想看他如何应对。
毕竟这些人还不是玄天宗弟子,即便有死有伤,那与玄天宗也没有半分关系。
胡星宇没有说话,缓缓起身,拍了拍衣摆,而后一步跨出,反手一把勒住撞他那人的脖子,就在周围一阵错愕的目光中,他另一手中的匕首,狠狠划过了那位家丁的脖颈,鲜血溅了那位华服公子一身。
人狠话不多!
一出手便要取人性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看他如此熟练,绝不像第一次杀人。
还不等大家叫出声,胡星宇已将匕首上的血渍,在家丁尸身上擦干净,再次走向了报名点。
负责登记的老者,目光微寒:“姓名?”
“胡星宇,西海宁县人氏,今年二十,筑基九层境。只习过吐纳之法,家中已无亲眷,靠打猎为生。”
老者一边低头记录,一边不咸不淡道:“年纪大了点,但你那匕首倒像产自京都,非寻常人所有。好啦,下一个。”
直到这时,后面的人才反应过来,那位华服公子和他的其余家丁这才暴发了。
“臭小子!你敢当街杀人,目无王法。来人,把他绑了,给本少爷把他拉去见官。”
“傻小子,这是玄天宗宗门口,算哪门子当街杀人?”
胡星宇冷哼一声,懒得理会,径直往宗门的山门口走去。
“他……你们还愣着干嘛?给我把他宰了!”
恰在此时,胡星宇的右脚也跨进了玄天宗。一股莫名的感觉,顿时冲进他的脑海。不由得,他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一动也不动。
眼看那几个家丁全都冲向胡星宇,各个手里都举着兵刃,而他却呆若木鸡的样子,负责登记的老者,不由眉头微皱:臭小子,不要命了?这种时候顿悟?
可下一秒,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从宗内飞出,铛铛铛一连串异响,将那些下人的兵刃全都震断成了两截。
待众人看清,却是一位容貌秀丽,温婉动人的女子,瞥一眼华服公子与他的爪牙,女子冷声道:“玄天宗重地,但凡不守本派规矩,杀无赦。你来拜山之前,你爹没教过你吗?”
恃强凌弱,插队在先,杀了也就杀了。胡星宇上一世学的可是法学,这种咬文嚼字的功夫,他还是有几分的,否则也不会直接宰了那人立威。
吃了一瘪的华服公子心中不服,又不敢对那黄衣美女发泄,只好悻悻地指着胡星宇的后背:“小子,你记住,京都陈家陈世祖今后与你势不两立。”
黄衣女子看一眼纹丝不动的胡星宇,转向陈世祖冷笑道:“什么狗屁陈家张家,在玄天宗,只有实力说话。谁再敢造次,休怪我执法堂剑下无情。”
话音一落,一把飞剑从天而降,噌一声,插在了胡星宇身后三步之地。
这时负责记录的几位长老才对那飞剑抱拳行礼:“谨遵执法堂堂主之令。”
可谁也不知道,这几位老者不是怕这女娃,而是怕那把从天而降的飞剑的主人——执法堂堂主严逸。
报名继续,很多人都开始猜测这位衣着普通的少年到底是何来历,杀了人还引来玄天宗执法堂的庇护。
而胡星宇还蛮争气,一直傻傻立在山门口,周身渐渐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白光。
路过的人,纷纷敬而远之,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真是个怪物,杀个人也能陷入物我两忘的顿悟之境。”
“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
“这种好事怎么轮不到我头上。”
“听说玄天宗开山祖师,当年便是在这山中顿悟得道。因此才开山立派。”
“人比人气死人,我要也能顿悟一次,那就是祖上显灵。”
……
顿悟?
好吧,真是个不错的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