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孩身上的衣服都没穿戴整齐，脸上的肉下凹，颧骨突出，眼下那片黑眼圈极其浓，看样子比吸毒差点，但是差不多了。

尹一一趴在台上，头放到胳膊上看着风景。

“你很喜欢看风景？”他温和地问。

尹一一摇头。

便衣转身和她一起看无聊的天空，无聊的太阳和无聊的树。

“你两年里听说是跟老师学东西了？”

尹一一点头。

“学了什么？”他问。

“力气。”

这话一出来，便衣就变得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那你和我掰手腕。”

这话是他说出来玩的，但是尹一一好像并没有发现这是个玩笑，很认真地伸出了右手，他愣了一下随后一笑，也伸出了那只握过无数次枪的右手，他的胳膊上有一些疤痕，新的旧的都有，毫无规律地爬在他的青筋和肌肉上。

他觉得自己要收点力气，给女孩一个面子。

“来，三，二”

“一！”

他发现他低估了这个女孩，他从一开始就是松着一些劲的，没想到就是这一刹那女孩差点把他的手直接掰过去，他终于开始认真使上劲，把两人的手掰到了中间，胳膊上的肌肉显现，青筋暴起，油亮的汗都从胳膊上流了下来。他听见自己的骨头隐隐作响。“我投降。”

再不投降手就要废了。

他松开手，藏到身后，嘴里毫不吝啬地对尹一一夸赞。

“小姑娘劲儿挺大啊。力气练的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