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雷厉的轻微的步伐移动，由上而下，在空中划出如羚羊挂角般的弧线。没见怎么用力，小黑锤却重重地抡砸在刚被雷厉随手挑出的巴掌大石子之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看清楚了吗？”雷厉喝问。

郑义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小黑锤下的铸造台，台上躺着四块大小均匀的石块，断口均匀，犹如利器切割一般。

“明白了吗？”雷厉问。

郑义摇头，刚才他只看见了雷厉下砸，知道那是聚力之法。但如何将一整块石子变成均匀的四份，他不知道。

眼见郑义摇头，雷厉也不废话，拿出一块新的石子，并排放在刚才的石块旁边，小黑锤再起。

这一次，雷厉在小黑锤砸下之后没有停止，反而以一种特定的节奏，借助反弹之力，砸出了第二下。

四块均匀大小的石块旁，此刻多出一堆小碎石。同样的大小均匀，同样的断口光滑，唯一不同的只是数量变成了六十四块。

不等雷厉再问，郑义直接摇头，只是心中已经多了些想法。

雷厉暗暗点头，再挑了块石头，如法炮制。

“砰、砰、砰~”

连环三响，砸出连环三击的雷厉身子晃了晃，豆大的汗珠直接浸出脑门。

但他没有来得及擦，只是目光灼灼地望着郑义，用略带虚弱的语气，问着嘴执着的话。

“你……明白了吗？”

……

明白了吗？

郑义摇头，心中升起更多的迷惑。

如果说雷厉的第一次演示，让郑义明白，锤出如山讲究的是力，讲究的是距离于一点，那石子为何会变成大小匀称的四块？

第二次演示，郑义看出的是力的延续性，但在延续之后，如何保证力道大小，甚至将打造出的四块石子粉碎的更小，这又是什么道理？

至于第三次，郑义倒是看出点门道，因此小黑锤下的石粉不止细碎，更是粒粒分明、大小相近，这是力度均匀所致。

但是三锤将石子砸成如此均匀细碎的粉末，这是人能做到的？

郑义的眼中全是迷惑，再次看向雷厉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同。

自己刚认的这个师父，绝对不是自己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至少刚才展现的实力，已经远超他在外界显露的水平。

雷厉笑笑，郑义此时不知才是正常。

如果一个第一次接触灵器师领域的人，就能直接领悟碎虚锤的真谛，直接领悟自己这堂课的真正目的，那这样的人绝对不是天才，只会是妖孽。

派来卧底的那种。

“以后每十天，我会为你演示一次。”雷厉将小黑锤交到郑义手上，道：“演示间隔期间，我会将小黑锤留在实验室之中，供你练习使用，但不得带出实验室。”

“实验室外的休息间，作为这段时间你的休息居所，它的好处不用我多说，想必你已经有所领会。”

郑义忙不迭点头，那种被温泉浸泡全身的感觉，他一直念念不忘。

“具体时间怎么安排，我不会管。”雷厉继续道：“但我只会为你演示三次，如果三次之后你还不能有所领悟，那你我之间的师徒缘分，将就此作罢。”雷厉神情满是严肃地说道。

这并非恫吓，以雷厉对郑义的评估，一个月内领悟碎虚锤第一招绰绰有余。如果领悟不了，那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懒！而灵器师这个行业，懒就是原罪！

郑义没有多说，静静地接过小黑锤，眼中满是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