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身上的妖气太甚，可那妖气中带着一股佛香，是我想不明白的。”妺女直言不讳。

“夫人~可听过历山土龙蛛？”屠娘子微笑着缓缓说着，又倒了一杯茶给自己。

妺女皱着眉头想了想，“没有。”

***

夜晚，夫妻两在无垢汤里泡汤的时候，妺女和公冶寂无说起这事儿，公冶寂无但听到妺女说起‘土龙蛛’这三个字的时候，显得无比震惊。连忙问：“她怎会是土龙蛛？当年那族不是被灭了？”

“怎么你也知道？我怎么会一丁点都不知？”妺女也皱着眉，只感叹自己信息的脱节。

公冶寂无掐指算了算“约莫三四百年前的事，那时候你应该还在人间历劫，神魂并未醒转到妺女身上。对了，那屠禄是怎么和你说他们全族被灭的事的？”

“她干的。”妺女此时的神情可以说要多好笑多可乐，要多天真多无邪。

“啊？”对面的公冶寂无也愣住了，嘴巴睁得老大，妺女生怕只苍蝇飞进去，伸手给他把嘴和上。

回过神来的公冶寂无问：“那土龙蛛一族可是上古遗留下来的祸患，最后居然是自己人给灭的？”

此时正值初夏，无垢汤里泡温泉的人少了，零星还有几个，妺女和公冶寂无却是一有空就来小池子里泡汤，两夫妻也习惯对浴了。

妺女伸手拿过旁边小托盘里的香茶，吹了一口喝了，问：“你和我说说看，那土龙蛛是怎么回事儿。既是上古遗留下来的祸患，为何我真的一点不知。”

“土龙蛛的虫卵，就是一味极好的药材，凡人入药可治败血之症，她们吐的珠丝，若是用来包扎伤口，可瞬间止血，蛛心可治毒入膏肓之病，蛛脑更是修仙之人趋之若鹜的灵药。

可惜，这一族生性奸诈狡猾，且贪杀，更有传闻，这一族人不惧雷劫。”公冶寂无如是说着。

“那为何这么多年来，从未听说有这族人横行于世兴风作浪或者得道成仙的传闻。”

“据说，他们在很多年前被一神囿于历山，生生世世，只能在历山方圆八百里之内活动，因为出不来，自然只能吃历山里的人。那附近的人对这些妖精又怕又爱，多的是进山采蛛的人，很少有回来的。就连药王谷的人，也曾经几次闯历山，都无功而返。”

“药王谷又是什么？”妺女歪着脑袋发问的样子甚是可爱。

“九大仙门中一门，他们主要以医道炼药为主。那土龙蛛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味药而已，我对这一族的消息都是听药王谷的师兄弟说的。”

“那屠娘子倒是和我说过，他们是真的不怕雷劫，甚至，每当打雷下雨的时候，族人们还会聚集到狂风骤雨中精进法术，吸收雷霆精华。”妺女看了眼天上那被乌云罩住的月亮。

“她还说什么了。”

“她说，这么多年来，之所以一直没有仙门中人讨伐他们族类，并非不想，而是不能。”

“为何？”

“她并未明说，只很诡谲的说了句‘气数未尽’便不在就此再议。”

“那又是为何，她成了那个灭族之刃。”公冶寂无也歪着头等着妺女的解答。

妺女想起了今日在屠娘子处，听那女子的娓娓道来：

“我本是龙蛛一族百年难得一遇的圣女，出生时手心带着佛印，所有的族人都以为我能带着他们冲破结界再向凡间进取，是以，我从小离别父母在祭司那里生活。我甚至再没有见过我父母，他们何时死的，葬在何处我也不知。

祭司从小告诉我，我的重担便是打破上古圣人划的历山八百里结界，我们的族人不该如此被禁。我问祭司为何我类聪颖又不惧雷劫却从未有人飞升。祭司只摇头，说那是天罚。

我从小就知，我族好吃人，人也好采我族。只是这些年来，我们双方的斗争多以我族为胜。有一口井，里面堆满了他们食完剩下的头颅，并且以此为荣。

我并不认同，所以在祭司看不到的地方，我藏了一尊观音像，每当族里食一人，我就和观音忏悔一日。这或许就是我的佛性，并没有什么用的佛性。

我不懂要如何替族人打破结界，祭司放我下山修行让我自己领悟，在山下，我认识了我的夫君，白鄢，他被仇人追杀负伤倒在路边，我救了他，养伤月余，我两就定了终生。”

说道这里，公冶寂无不由得抽动嘴角，妺女也很无奈的说：“是吧，很老套的故事，捡个路边的男人回家，一般坑的都是自己。”

公冶寂无突然来了兴致，坐到了妺女身边，靠在妺女肩头做小女人状：“若是当初你初见我的时候，是我负伤倒在路边，你会不会救我？”

妺女皱眉想了想总觉得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