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到底为何会有天罚？为何你总不告诉我？”无道目光幽怨。

奉天抚上他发上的玉冠，淡然一笑：“不知者为乐，何苦自添烦恼呢。”

无道一把甩开他把的手，愤愤道：“你总这样。”

“我怎样了？”奉天往后一靠，逗着蝴蝶玩。

“最讨厌的就是你。”无道从兽骨上跳下来，踢飞几朵花，朝着黄泉鬼门走去。

出了鬼门，穿过鬼道，便来到了人间，北方还在打仗，黑云压城炮火连天，竟比那烧着业火的地狱还可怖。来时的鬼道上挤满了双方交战而亡的将士，只等时辰一到鬼门一开，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这一世才算真的了了。

但奉天不一样，她死完一世还有下一世，生生世世不知何时是尽头，且每一世都要业障缠身不得好死。最好过的日子大约就是死后在鬼界了，一有空闲就躺在玄月树上喝酒，喝醉酒睡上好几个时辰。

无道飞向战场，落在两军交战的尸堆上负手而立，红衣翩然高束的马尾随风扬起，诡谲莫测。

“喂！”蛮族首领指着他，“你是何人？”

无道盯着他打量了半晌，伸手指着他，冷冷道：“取你命的人。”

蛮族首领嘴角抽搐，嗤笑道：“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竟敢扬言要杀我，哈哈哈……”

一众士兵也跟着倘然大笑。

无道抽出腰间的骨锏，当着那首领的命门劈去。首领一闪身拔出大刀迎了上去。

那首领身高九尺，身型壮硕，行动却灵活自如。无道足足矮他两个头，力量上根本不敌对方。

几个回合下来，无道手腕震得发麻，所幸骨锏是始祖龙神之骨所铸，大刀砍上去也不见裂痕。无道将骨锏插回鞘里，从怀里掏出几张符纸，咬破手指画上咒文，念了几句咒语。

等那符纸发出红光时，无道将其往地上一拍，“鬼军，召来！”

六张符纸摆出一个阵，阵印随即在地上扩开。

霎时间天色又暗了几分，天空中劈下几道闷雷，罡风骤起，地动山摇。两方军队皆是虎躯一震，看着脚下的血红的阵印如临大敌。

眼见那首领带着士兵就要冲过来，无道嘴角一挑，狡黠一笑，身后涌出成千上万的鬼军。

另一方汉人士兵一看那鬼军立刻惊呼：“是老三他们。”

“还有麻子，二蛋。”

“他们回来了。”

蛮族首领一看，顿感大事不妙，但仍硬着嘴道：“我道是什么了不起的术法，原来就是上不了台面的邪门歪道，我当日能杀他们，就能让他们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蛮族士兵的士气瞬间被点燃，高呼着朝无道冲过来，无道手指一动，身后的鬼军前赴后继迎了上去，蛮族士兵连对方的衣襟都没碰到就被一击毙命。

汉人军队从后面包抄过来，“冲啊，为死去的将士们报仇雪恨！”

一时间尘烟四起，戎马倥偬，人和鬼都杀红了眼。无道将几具尸体踢到尸堆上，跳了上去，把玩着兽牙，心情大好。

直到那蛮族首领被几个鬼兵打得奄奄一息时，他才从尸堆上下来，拎起他的衣领拖着走。

蛮族的军营离这儿不远，无道将他扔在营寨前，从里面拿出一个满是血迹的十字木架。

“你……你要作甚？”首领捂着腹上的伤口，警惕地看着他。

无道手里握着一把手指粗细的铁钉，蹲下身来，“你说作甚？”

首领朝后挪了挪，用蛮语骂了几句。

无道抬手擦去溅在脸上的血沫，起身将他一脚踹到木架上，掰开手钉上铁钉，在他的惨叫声中钉上剩余的三枚。

首领已经疼得说不出话，只能在喉咙里哼哼。

无道立在一侧抚着下巴欣赏一会儿，又皱眉摇摇头，“还差一样。”

他又拿出两枚铁钉，分别钉在了左眼和右眼。怕那首领死了，无道施法吊着他的命，拖起木架朝着兽坑走去。

“你可千万别现在死，你若现在死了，下了鬼界，我能让你更痛苦。”

兽坑里是五六只蛮族饲养的凶兽，坑底已然被人骨铺满。无道眼神微动，盯着那些白骨有些入神，直到首领挣扎起来，他才幡然醒来。

“被这些凶兽撕咬很痛吧？”

“求……求你……”首领断断续续呻|吟着。

“求？”无道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孩子气地歪头看着他，抖着肩膀笑起来，指腹拂过木架上的血迹，喃喃道：“奉天也很疼啊。”

无道嫌恶地看了一眼满身是血的蛮族首领，坑里的凶兽早已垂涎三尺。

他站起身，声音冷冽：“她在时我不能插手，是怕坏了她的命数白白挨了这些痛苦，可她此世已了，该算的账我一样也不会落下。”

话音刚落，还不等那首领反应，便一脚将他踹下兽坑，凶兽们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