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白团子(1 / 2)

棋中人 李皖皖 1088 字 6个月前

一直注意到姜池的夏笙一直在默默注视从恍然大悟到如梦初醒再到大醉一场的变化,他实在不知这看着天真烂漫、侠心斐然的人在想些什么,只是看着她喝酒,手里的酒杯就难放下,总是一饮又饮酒,他好像看到了从前。

阴云密布的天,分不清上午和下午,夏笙也落了个满身伤痕,从心到身,无不例外。夏笙借着鸟禽的尸体烂肉守着双亲,有时会有三三两两的逃命者路过,或是相互搀扶的士兵,一开始的夏笙满怀希望恳求他们帮帮自己,最后变成跪地磕头乞求,亦或是求他们给些水或吃食,有时心善的人会给他点东西,但杯水车薪。

夏笙熬过去了许多日,好像天地间就剩他一个人求生,他想,死了算了,可是父母还在荒野没人管他们,他不甘心,靠着残存的意志和鸟兽比试。但鸟兽也聪明,它们似乎在相互交汇提醒,许多路过的饿兽都略过了他们。

最后,他熬不下去了。

他要捱不下去了,路上无人无烟,却听到远处马蹄声。听着声势,好像来了许多人。

夏笙燃起了希望,他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可是又不敢随意挪动,他企图用沙哑的声音说几句话,可是一开口声音极其低弱。他想起来之前有人看见他的避之若急,想起朝他的冷眼。

他猜,路过的人可能也不会管他吧。

就这样,他再次跌倒在了泥泞的路上,脸上也糊着大量的泥。

但是吵闹的马蹄声一点点弱了下来,耳边也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以及一两句话。

“师傅,我也要下去。”

“兄长,求你了!”

他努力地想去看,但是好像跌在了云朵里,他看不清,但听着声音就能感觉是个不大的女娃子。

等他睁开眼,便看见抱着个女娃的少年,面容姣好,看起来也身价不菲。

而自己被一个二三十岁的男子抱着,看起来风度翩翩,是个书生。

同时他意识到干涸的嗓子变得湿润,也能开口说话了,他刚动,身上的大氅就滑下来,那本就干净的衣物在他身上不过一会就变得脏乱不堪。他眼睛停留在上面,他想他就是脏污,而身边的人即使只是给予这一点点善意都是洁白的大氅。

他不敢强求其他,他连忙把身上的东西塞给抱着他的人,连忙跪地磕头。

头还没碰地,就被身边的人拉起。

“我等本就是受皇命而来重建辽城,你不必谢我们。”

“是啊是啊,天气渐冷,你还是穿着吧,别着凉了,你比我大看着还没我重,这万一冻着可不好受。”被抱着的人裹着一个白色的斗篷看着他,眼睛湿漉漉的,好像下一秒夏笙一晕倒他就要哭了似的。

“别说人家了!你倒是收收情绪,我怎么说的,不要来是为你好,偏不听求着母亲非要跟来。这一路啊,眼泪不要命的掉,头疼死了!”少年佯装不满,但是手上还是温柔拍着背。

夏笙看清了现状,许多的的兵马,还有放在他手边的食盒。

女娃不吭声的瘪嘴,无声的申告。“我师傅刚刚也说了我们是朝廷派来的,所以你别怕有什么问题可以说,我们一定尽心做到。”

朝廷,大乱前他听到最多的便是朝廷,便是官府,便是将领,可是没有人来协助,没有援兵。而现在又在这里说自己是朝廷派来的,都死了有什么用!

夏笙怒不可遏,可是他瞥了眼双眼含泪的姑娘和少年以及关怀的身边人。他想,再问一次,在信一次,他好亏不到哪里去。

“……我求你们帮帮我,我想……安葬我的父母……”

没有犹豫他就听见了一声好,少年斩钉截铁地看着他,道:“我帮你,我帮他们安息,不止是你的父母,辽城所有的亡人我都会好生安葬!”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少年,好像看到了菩萨在世。

随后他听到稚嫩的声音,道:“兄长,我不喜欢战争。”不大的姑娘一路走来看到了太多的不堪和身首异处,还有孱弱的女子满身伤痕。

年幼的他们央求父母跟着师傅一起来辽城,软磨硬泡,看到了这幅场景。

之后,少年真的如他所说好生安葬了辽城百姓,之前他连草席都求不到,现在却只是寥寥几句就有人帮他安顿好了一切,他睡到了温暖的床,穿着暖和的被,给父母上香。

他看着辽城一点点建起,原来侥幸逃过的辽城人也听到了消息回来重建故乡。夏笙不知道如菩萨的三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不知道年纪尚有的两人为什么喊另一个人师傅,而身为师傅的人又好像总是听少年的话。

没多久他就知道那个师傅适当朝太傅——齐琛,其余的他只知道那是他的得意门生。

他还知道这场本来输的战役是靠长公主——皇帝的妹妹远嫁和割城换来的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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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琢月看着醉倒的姜池戳着她的脸颊,笑道:“小姐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