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2 / 3)

的嗓音里带着些闷闷的气声,“小姜浓,你是我的妻子啊,我怎么会让你死呢?……不会的,我会把他们全杀了!然后你就再也不会受到威胁与伤害。”

他抱得很紧,姜浓根本挣不开那像铁钳的手臂,她气怒交加,张嘴就要去咬鹤灵渊。

这一口正好落在鹤灵渊的脖子上,尖利的牙齿毫不留情地刺进了皮肤中,瞬间就有铁锈味般的液体流出来,顺着姜浓的嘴角往下滴落。

鹤灵渊闷哼一声,环抱着她的胳膊却收的更紧。

“姜浓,我们就把前世当作一场噩梦吧,好不好?今生我以性命起誓,绝不会让你陷入到危险中,更不会让你身边的人沾染半分这场阴谋诡计中的污浊。”

“前世的那一切都不会发生,他们很快就要死了!”

鹤灵渊语无伦次地向姜浓诉说着,他声线发颤,似乎疼的整个人都有些癫狂了。

姜浓陡然松开了嘴,鲜血的味道让她想吐……

“鹤灵渊,不可能的!你凭什么说只算做一场噩梦?那根本不是噩梦,是真切发生过的!毒酒入喉,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五脏六腑都像是被尖刀搅碎了,吐出来的都是腥苦又恶心的黑色血液!你体会过这种滋味吗?只要经受过一次后,是怎么都无法忘记的!你要我如何能放下前世那些事情又心无芥蒂地与你重新在一起?”

姜浓唇边全是血,艳红的血蜿蜒在雪白的肌肤上,昏黄光晕下,眉目里绝情又冷漠的神色让她如同一个坠入心魔无法逃脱的堕仙。

她冷冷地觑着鹤灵渊,眼底不带丁点仁善。

是残忍,也是无情的。

鹤灵渊的脖子上赫然留下了一道清晰的齿印,应该是很疼,可他除了有些皱眉以外,仿佛根本没有感知到那道伤口。

“对不起。”他缓缓松开了手,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内里的筋骨,剩下的躯体再难支撑,萎顿着半跪在了姜浓的面前。

他单手撑在地上,另一只手依旧攥着她的衣摆,好似溺水之人能握住的唯一浮木。

“为什么要让我重生呢,让你一个人重生就好了啊……”

“前世的我早该死去的,不管是赎罪还是还债,我都该死的彻底!”

“而不是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没办法忍受你离开我,更没办法逼着自己放下你……姜浓,对不起……”

鹤灵渊浑身发抖,声声如泣,低垂的头颅像是被折断的花苞,很快就要谢落,此景倒有些应了那句:茶花凋如断头。

姜浓的心脏狠狠收缩了一下,使得她喘息声都重了几分……可是这没办法心软,哪怕是鹤灵渊今日死在了她面前。

她不能,也不可以。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鹤灵渊,我之前就说过,前世的孽缘就结束在前世吧,今生我们不要再纠缠了,好不好?”

她跟着慢慢蹲下来,黑色的大氅散开在四周,那些褶皱像水面上的波纹,静谧平和。

“……就当我求你,行吗?”姜浓双手捧起鹤灵渊的脸,两人四目相对,皆满含泪水。

鹤灵渊的嘴唇都在轻颤,他用力地咬了咬下唇,尖锐刺痛再次唤回他的理智,“那我怎么办呢?”

他问她,嗓音嘶哑中透着挥之不去的委屈和哀伤。

“你会好好的。”姜浓瞥开眼,不忍直视此刻的鹤灵渊。

他太狼狈了,颈侧的鲜血凝固后,越发触目惊心,连累了他这张脸都被颓丧与痛苦深深笼罩着。

“姜浓,没有你……我不会好的。”

鹤灵渊抬手,想要去摸一摸姜浓的脸,却被突然闯进来的人所打断了。

暴怒的姜叙一脚踹在他的背上,姜浓似乎都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不知道是脊骨受了伤,还是腿上的旧伤又被波及了。

“小姐,您没事吧?”茗春急急跑过来把姜浓扶了起来。

姜叙挥拳狠狠打在鹤灵渊的脸上,他本就常年习武,鹤灵渊又完全不反抗,硬生生接下那些拳头的后果就是他脖子上的伤口又被崩开了。

鲜血蔓延,泅进领子里,瞧着格外严重。

“二哥,住手!别打了,别打了。”姜浓扑过去拦住了姜叙。

她不敢去看躺在地上的鹤灵渊,只能拽着姜叙的手臂让他站了起来。

“他没怎么样你吧?”姜叙偏头,看见姜浓唇边的血时又差点去打鹤灵渊几拳。

“没有,他没有对我做什么,所以二哥你别冲动!”姜浓用手指抹去嘴角的血迹,示意姜叙那不是自己的。

姜叙这才稍微冷静一些,他刚才一进来就瞟到了姜浓下巴上沾的鲜血,还以为鹤灵渊伤了她。

“都愣着做什么,把他丢出去!”姜叙的脸色还是有些难看,冲跟在身后的那些护卫斥道:“这就是你们护院的能力吗?竟然让人悄然无声地进了内院,你们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