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缓(2 / 3)

,忍不住感慨:“想不到卫大人还有几分怜悯心呢。”

卫敛冲他摆手,否认道:“算不得怜悯,只是他父亲可怜,闻毓又向来不入浑浊官场……但他若真的心生变化,想要帮鹤灵渊或者姜三娘的话,我会第一时间派人杀了他。”

冷风穿山而过,从半开的窗扉外闯进来,带起两人的袍袖,那些棋子落下的声音逐渐代替了说话声,又是能下大半天的胶着战局。

此间闲聊无人可知,但京城中却陡然热闹起来。

原来是迎冬节将至,所以城里的百姓都开始布置起来。

这个节日是京城独有的,据说是前朝留下来的习俗,以前是用来家人团聚洒扫休整,而现在却多是年轻男女结伴出行游湖赏景。

反正不管什么节日,到最后都落到了看灯盏逛庙会的头上,而最爱这些活动的除了小孩子,就是那些正值绮纨之岁的少年少女们了。

谢佩媱的生辰很巧,正好就在迎冬节的前一日。

谢家这次办得很隆重,不仅在谢家摆了宴席,更是包下了一艘画舫让客人前去赏玩。

这下满京城的人都在猜,谢家把这个生辰宴搞这么大是为了什么?

谢佩媱明年就正好双十年华,这搁在寻常人家也颇为罕见,更何况还是钟鸣鼎食的谢家。

她到现在都没有订过亲,谢家对外只说谢佩媱母亲身体不好,所以想要多留她在身边两年,又说想要挑一个各方面都上佳的男子,这才一直拖延至今。

还有那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人说谢佩瑶其实早就心有所属,正是那位贺家六郎,只可惜郎君早早婚娶,谢佩瑶这才为情所困……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任由各种流言蜚语在京城肆意流窜,谢家诸人都不为所动。

生辰宴前一日,谢佩媱刚用了晚膳,父亲那边就派人过来传唤她了。

她拢了拢身上的衣袍,披上白狐绒氅便去了父亲的院子。

谢家清贵,吃穿用度向来都是严谨克制,并不会有半分逾矩,独独谢佩媱却与他们不同,各方面都是用最好的,不像在养女儿,倒像是供着一个祖宗。

“父亲安好,不知道父亲找女儿有何事吩咐?”谢佩媱微微弯腰行了个立,姿态端庄仪容大气,寻不到半分错处。

谢父静坐在团椅中,他稍微一抬眼就将立在屋内的谢佩媱细细打量了一番。

毋庸置疑,谢佩媱这张脸生的极其漂亮。

眉眼脱俗不沾染半点轻浮之色,她不笑时便显得内秀矜持,稍微露出笑意来,整张脸都清丽柔美,叫人移不开目光。

这样的好相貌,合该配那世间最尊贵的男子。

“父亲?”谢佩媱被看得浑身发毛,不仅出声再次问道。

谢父叹了口气,才将视线收回,“你可会怪为父所做的决定?将你留在家中,生生蹉跎了到现在。”

“女儿从未怪过父亲,要怪只能怪女儿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是啊,这些年来,都委屈你了……如今那人已经和离,不管如何,你都该找到机会,明白吗?”

谢佩媱闻言,轻轻蹙起眉头,“是否太过急切?”

“难道你又要继续等?再等下去,要是出了岔子,到时候你可真就没了机会了。”

“可……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得到他的心。”

“得到他的心有什么用?傻女儿,得到他的人就行了,情情爱爱虚无缥缈,还不切实际……等你得到他的心,黄花菜都凉了。”

谢佩媱偏着脸不说话,显然是不认同谢父的言语。

谢父见状也换了个话头,“明日是你的生辰宴,也是你的机会,谢佩媱,别忘了五年前我跟你说的话。”

“女儿没忘,父亲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便会去做……只是…到底手段阴暗,若他起了逆反心,我又该如何?”

“不如何,反正明日整个京城的人都会知道他和离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你,这就够了。”

谢佩媱敛眉不语,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轻松。

可父亲被人蛊惑,自己又白白耽误了这么几年,即便行事艰难,她也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父亲,您真的确定鹤灵渊能坐上那个位置吗?”

听着谢佩瑶的问话,谢父冷冷地瞥她一眼,“你在质疑为父?”

“佩瑶不敢,只是心有疑虑罢了。”谢佩瑶垂下脑袋,难掩脸上郁色,她想得到权势和地位,可又忧心将来鹤灵渊若没有成功,那她岂不是白费了年华和心血。

没有回报的事情,多做无益。

“你就放心吧,卫敛不是傻子,他都敢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有把握的。”谢父出声安抚。

谢佩瑶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女儿还有一事不明。”

“说。”

“为何他会选中女儿?”

谢佩瑶不会自我贬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