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府(2 / 3)

“这马是在等姜姐姐?”崔慈一脸震惊的表情。

姜浓走近了些,茗春在一旁拦着,“哎哟,小姐可别靠太近,您瞧它这一身血污,恶心得很,别脏了您的眼睛和鞋。”

那马仿佛听懂了茗春的话,先是瞪了她一眼,随后偏头去舔了舔马鬃上的血痂,试图将自己清理得干净些。

崔慈连忙解释道:“原本是想给它洗洗的,但它伤口未好,所以不能沾水……”

姜浓冲茗春摆了下手,示意没关系的,她又偏头对崔慈道:“其实它想见的人并不是我。”

崔慈晓得白马在等谁,见姜浓神色无异,便小心翼翼地说:“虽然它在等鹤大人,但我瞧着在姜姐姐过来时,它也有了明显转变和情绪起伏啊。”

“这能说明什么?”姜浓视线垂落,看着伤重的白马叹了口气。

早知道这马这么烈性,她就不该收,鹤灵渊也真是的,一点都不负责,说抛下这马就抛下了。

“它对你也是抱着好感的啊……说不定已经将你当作主人了呢。”崔慈软声道。

姜浓不置可否,对她说:“还要多谢你找人来医治它,后续所有的药费和诊金,我都会悉数奉还的。”

“不用这般客气,是我偏要管闲事,姜姐姐你不介意就好。”崔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

她又说:“只是过几天我可能要牵着它出去,因为已经蜷缩在这里太久了,兽医说可能腿脚会退化,还是要多遛遛才好。”

崔慈这是在征求姜浓的同意,姜浓自然不会拒绝。

“那就麻烦你了,如果有需要,直接上楼来找我就行。”姜浓再次向她道谢,惹得崔慈又是一阵脸红。

簌簌风雪,打着旋贯穿了整个京城。

凌冽的寒意并不只是盘踞在京城,其他地方也正在遭受着寒冬和其他危险。

朝堂上暗流涌动,近来也不太平。

鹤灵渊因着养伤,好几日都没有去南大营,等再去时,南大营的兵见了他就像是见了鬼一样,隔老远就脚底抹油跑得飞快。

副将恭敬地把他迎进来,也不敢去多看鹤灵渊脸上那些还有着轻微印记的伤痕。

“今日苏从之在营帐中吗?”鹤灵渊问。

副将点头,“在的在的,苏先生应该是从穆老将军那边辞了医师一职,现在都全心全意守着咱们大营呢。”

鹤灵渊闻言不禁挑了下眉,如今寒冬,想必穆乂秋身上的旧伤并不好受,但苏从之为何却不管不顾?

带着这种疑问,鹤灵渊进了苏从之的帐子。

苏从之的帐子中充斥着呛人的草药味道,各种草药都堆在地上和桌子上,显示着他正在疯狂分拣药方。

“这是怎么了?营帐中有这么多人生病吗?”鹤灵渊目露惊诧。

苏从之摇头,“不是京城的营帐,而是漠北出事了,近来似乎有疫病滋生,镇守漠北的师家都传了消息回来。”

这下鹤灵渊更加诧异了,朝中并无这种风声,苏从之又是从哪里得知的?

“你怎么知道?”鹤灵渊问他。

“是穆老将军说的。”

听到苏从之这话,鹤灵渊瞬间就明白了,领兵打仗几十载,穆乂秋自然掌握着独属于自己的消息渠道。

可能会先于朝廷一步,即使快不了太多,但某些时候这种先知先觉却能派上用场。

鹤灵渊奇怪的是,前世好像并没有发生这件事情……漠北出现疫病,这可不算是一件好事。

“所以是穆老将军让你先来抓药给南大营防范?”鹤灵渊又问那边忙碌不停的苏从之。

苏从之手上动作一直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一包包被包好的草药整整齐齐码在桌子上,他抽空回了一句:“对,鹤大人找我有事吗?”

鹤灵渊找他自然是有事情的,不仅想要看一眼苏从之手上的半截簪头,更想让他帮自己看下伤腿,但瞧着苏从之现在的情况,似乎完全没办法多说几句话。

“无事,苏先生忙着吧。”

鹤灵渊说完这话,就转身往外走了。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漠北有疫病流窜的话,皇帝那边得到的消息的速度不会比穆乂秋慢太多,但为什么宫中毫无风声呢?

还是说,这消息被人压下了?

鹤灵渊边走边思索着,现在镇守在漠北的是师家,而师家暗地里又为卫敛办事,他很难不将疫病一事联想到卫敛头上……

若真是卫敛,他想干什么?

鹤灵渊没有在南大营多待,心绪不宁间脚步不免都快了些。

出了营帐后,他翻身上马,绑着竹骨的腿伤处发出轻微的刺疼,鹤灵渊皱眉忍下,随即驾马回了城内。

城北,崔家。

崔慈领着姜韫在客堂坐下,她抬手给他倒了一杯水,“喏,你不是早就渴了吗?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