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生产队里冻死了牛 社员宰牛吃肉(1 / 2)

老沙窝 七里河水 1703 字 6个月前

在老沙窝村里,流传着这样的顺口溜:“老沙窝大队无冬天,地冻三尺照样干,上工地走在前,咱要争当好社员。”只要不下雨不下雪天上有太阳,按照大队要求,每个生产队就得由队长带领社员们去地里,平整土地,深挖沟渠。所以,社员们最盼望的是刮风下雨下雪阴天,这样社员们可以待在家里休息一下疲惫的身子。

冬至那天晚上,天上下起了大雪,老沙窝村一夜之间变成了银白色的世界,好像一块巨大的白布覆盖了村里村外,气温从零下8度突然骤降到了零下15度,人们开始冻得跺脚。

四队队长李玉领正在家里吃饭,饲养员刘庆代来到了他家里。进门就说:“玉领哥!不好了,死了一头牛,就是那天你看见的拉稀的那头,昨天晚上下雪天气冷,冻死了!”刘庆代苦瓜着脸看着队长李玉领。“死就死了吧!有啥办法呢!这种天气,人死了也没有办法啊!别说是死牛了。你去会计庆民家里,让他来我家一趟,我们商量一下,怎样处理,”刘庆代又低着头去了范庆民家里。在他看来,牛死了就像死了自己的亲人一样,毕竟他天天喂牛,看着这些牛长大,对牛有了感情。

刘庆代每次给牛喂草,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天天和牛对话,那些牛也好像听懂他的话语一样,吃草时吃的很快。就连他老婆都说,刘庆代对待那些牛比对自己的家人都好。

会计范庆民和队长李玉领商量,把死的那头牛估个价,让本队里的社员入股分肉。李玉领问范庆民怎么估计死牛的价格,范庆民说,一头活牛价格才80-100元左右,那一头死牛价格,还不是咱们爷俩说了算。“玉领叔,你说个价吧”!李玉领说:“要不就估价30元?”“不行,叔!有点贵!”范庆民说着,又看了下李玉领的老婆袁氏。

袁氏说:“你们爷俩也真的很憨,公家的事情,估这么高高的价干嘛!社员们,天天这么辛苦的干活,就让社员们吃顿肉吧!”范庆民知道,李玉领很听老婆袁氏的话。接着就说到,“是啊!玉领叔!咱们估价高了,也是入到集体的账户上,留给谁呀?倒不如像我婶子说的那样,在社员跟前买个好,社员们也拥护咱爷俩呀!”“那还用给书记王凤莲打个招呼不?”“不用,咱们四队的事情,还给她打招呼干嘛!咱爷俩是四队的当家人,咱爷俩说了就算,”范庆民说着又把目光投向李玉领的老婆袁氏。袁氏说,“就是啊,咱们四队就你们爷俩说了算,有权不用——过期无效!”

李玉领听范庆民和自己的老婆这么一说,把手往桌子上一拍,说了句,”他奶奶个球的,就按19块钱吧!把牛宰了,分肉!煮骨头!”,他又叮嘱范庆民,别忘了给书记王凤莲送几斤肉去,堵堵她的嘴!“我上房去广播一下,让四队里的社员,去家后场院里分肉煮骨头,”李玉领拿着铁桶喇叭上了房。

“喂!喂!四队里的社员,大家注意啦!由于天冷,冻死了一头牛,有想买肉的社员,赶快去家后场院啦……”李玉领,拿着用铁皮制作的广播桶,从房顶中央的中间开始广播,他走一步,广播一句,就这样一边走路,一边广播,从房顶中间走到房顶西边,又从西边走到东边,就算广播完了。

那个年月,每个生产小队有啥事情或者去地里干活,都是有小队长站在房顶上,用铁桶广播通知社员们。李玉领广播完之后大概有半个小时,村北的场院里,就基本上是家家户户都到齐了。

范庆民大声说道:“大家注意啦!昨天晚上下大雪,天气突然降温,咱们队里的那头老花牛冻死了,要是把它埋掉呢,就太可惜,我和队长一商量,把死牛估了十九块钱的价,让大家多少拿点钱,吃顿牛肉。也就是说咱们队一共42户人家,饲养员的两户人家,不参与今天的事情,就是说我们四十户人家凑上19块钱,把这头牛给分了,我算了算每户应该拿4毛8分钱,为了方便收钱,就每家每户拿5毛钱,收的这个钱呢,入到集体的帐上,算集体的收入,大伙要是没有意见呢,就开始宰牛分肉煮骨头!”社员们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同意!没有意见!

或许是当时那个年代,人们的生活水平太差,一般的年月,吃饭就成问题,有了这吃肉的机会,更何况还是牛肉,在社员们的脸上,看不到队里失去一头牛时的悲伤,而看到的是,社员们像有喜事似的,个个脸上堆满了笑容。

从来也没有宰过牛的杀猪匠蒋二狗,拿着刀,剥牛皮,有四个年轻的小伙子拽着牛腿。大约二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剥完了牛皮,把肉秤称了一下,共计出了牛肉,196.8斤,给书记王凤莲留出了8斤,还有188.8斤,剩余的每家每户按4.5分肉。剩下的牛下货和骨头架子,就在场院里支起了大锅,架起了柴火,煮了起来。

全队几十口子人,围在大锅旁,闻着一股股飘出来的肉香,馋的直咽口水。还没有煮到半熟,蒋二狗就用刀子从锅里插了一块牛肺,放进了嘴里,一边吃一边说,“我尝尝看看熟了不!”尽管那块肉也就是半生不熟的,他还是在嘴里嚼了没有几下,就一伸脖子硬硬地咽了下去,他隐约感觉到,那